他倒下来,段姒就彻底没了最亲近的长辈。
段宵把带过来的保温食盒放在一旁椅子上,虚搭了把手?去扶她起来:“阿姨熬了汤,您好歹先喝点。”
段姒坐到椅子上,闭着眼:“屹然明天到家的航班。他放暑假,你记得让人去接他。”
“嗯。”
“我?听说你最近又去缠着那个夏仰了。”她指腹摩挲着左手?百达斐丽的表盘,反复转了转,“你到底是存心跟我?对着干,还?是对一个不喜欢你的女?孩子不甘心?”
段宵看向她:“您一定要干扰我?感情上的事?儿吗?”
段姒反问?:“京州圈子里?的好姑娘这么?多,你就不能换一个人吗?明知道我?最讨厌心眼儿多又不放在正道上的人!”
对段姒来说,她对夏仰的印象最多是关于?罗良琛的那件事?。罗良琛纵然不堪,但夏仰的所作所为又怎么?能说得上纯良。
更别说段宵一碰上她,就做这么?一堆逆反的事?儿。
段姒绝对接受不了这样的女?孩。
“心眼儿多……”他低声念这几个字,似乎是觉得可笑,“就为了给自己亲人讨个公?道,做错了这一件事?。在还?没搞清楚自己喜不喜欢我?的时候,被迫留在我?身?边近两年。这叫什么?心眼多。”
段姒皱紧眉头,不悦地注视着他。
“您也知道是我?缠的她啊。”段宵无力地讽笑了句,“我?都缠这么?多年了,您怎么?还?会觉得是她的心眼多呢?”
段姒冷声:“你被个女?孩搞得昏头昏脑,还?好意?思说!”
他们母子俩其实很少有相安无事?坐在这里?谈私事?的时候。准确来说,是从来没有过。
段宵小时候不在她身?边长大,5、6岁时又是有记忆的年纪了。再次被接回来,已经算大孩子,不是会和母亲聊心事?的性格。
更别说,段姒也从来都是严母的形象。
“我?初一还?在沽北镇的时候,经常打架。”
段姒微怔,是第一次听他提到以前。
段宵看着重症病室的玻璃窗,眼神并没聚焦:“派出所和学校都叫不到家长,也没有家长会管教我?。有一次,我?和三、四个人互殴。”
“那些人太烦了,我?被烦到甚至想过犯罪杀……”
“段宵!”
段姒及时喊了停,疾言厉色道:“不要胡言乱语,你是我?段姒的儿子,和那种下三滥,反社会的渣宰不一样。”
他嗤笑了声,低下了颈。
瞧,亲妈也不能接受这样的段宵。
“您不是问?过我?为什么?要这么?早插手?夏仰的人生吗?因为在更早之前,是她先介入了我?的人生。”
段宵表情认真道:“如果这辈子不是她,我?也不会有别人了。”
晋江独家发表
《子夜歌》剧组在山林里的戏份要拍到5月底, 但夏仰的经纪人帮她协调过工作档期。
舞团那边要例行巡演,加上夏仰还要准备毕业典礼。所?以这?周的最后?一天,她提前和剧组里的一批人回来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虽然段宵跟她说自己住院一周。
但等夏仰到家时, 按道理说,也是他住院的最后一天。
【宵禁】:你的车放车库吗?我给你洗了下,加满油了。
【宵】:是陆嘉泽的车,随便你丢哪。你才回来?
【宵禁】:是啊,刚到家。你人还在住院吗?腿怎么样了?
【宵】:截肢了。
“……”
夏仰看着他那饱含怨气?的几个字, 都不知道该怎么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