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艳杰当然不差那两千块钱……

但是她对于我突然之间提出这样的要求，有点诧异……

我上前一步道：“我说艳杰，你好歹也是个聪明人，你就没看出来，这孩子精神都要崩溃了嘛？你刚才那样子是干啥呢？

“知道的你是她妈，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你杀父仇人呢。

“孩子不是那么管的，放我那养几天，给孩子换换心情……”

董艳杰闻言皱眉：“那不行吧，还有作业呢……”

我瞥了她一眼：“作什么业作业？孩子崩了重要还是作业重要？”

董艳杰执拗道：“年轻轻的，哪那么容易就崩溃了，你别给那吓唬我，我这一天，顾里顾外，顾老的顾小的，啥都顾，我都没崩，她就上点学，她崩啥崩？不行，她得写完作业再说，剪啥辣椒尾巴剪辣椒尾巴，明年眼瞅着高考了，想剪辣椒尾巴，啥时候不能剪……”

这他妈是剪辣椒尾巴的问题嘛？

我没想到董艳杰跟我同龄人，居然如此固执？

我深吸一口气道：“艳杰，你别那么固执，你吧，得让孩子喘口气儿。你有气儿，心里不舒服，可以骂公爹，骂公婆，骂老公，骂闺女，到处都能找到出气筒。

“可是，她有气，她心里不舒服，她骂谁？

“她能找谁当出气筒？

“她只要反驳任何人一句，那都是大逆不道，整个社会都讨伐她。

“孩子也是人嘛，你是当妈的，别人不给她活路走，你得给条活路走……”

董艳杰依然固执道：“她一个孩子，哪有那些事儿，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

太犟了……

真是他妈犟种啊……

我真是……

我有点想放弃了……

我看着她道：“那么的，艳杰，小时候，你爹打过你嘛？”

董艳杰闻言一愣……

她好像进入了回忆了，眼珠子都直了……

足足有半分钟，这才回头看着我：“那行吧，就让她上你那，剪几天辣椒尾巴吧……”

我于是赶紧朝那闺女道：“叫你去呢，赶紧去，骑电瓶车去……”

那一瞬间，我看见那丫头的眼睛里，有了一丝的光……

于是赶紧扭头跑回去，去取电瓶车的钥匙了……

我看着董艳杰，嗬嗬的笑了笑：“看来，你爹没少打你耳光啊？”

董艳杰闻言苦笑了一下：“那倒没有，就打过一回……”

我道：“既然没有，那咋还愣神愣了老半天呢？记忆这么深刻嘛？”

我这才来得及拧开手里的那瓶水喝一口……

董艳杰笑着道：“他就我十六那年，打了我一巴掌，然后……”

董艳杰顿了一下：“然后，到死，我都没原谅他……”

“噗……”

我把刚倒进嘴里的水，全都喷了出来……

第9章 理儿

董艳杰瞟了我一眼，还瞪了我一下：“你喷啥？又不是打你一巴掌……”

我拿着水，把瓶盖拧上，上前看着她……

董艳杰见状，自己上下看了看：“干啥？我跟你说，这大白天的，可不行啊……”

我也瞥了她一眼：“想啥呢你？我是惊讶啊，怎么着，你爹打你一巴掌，你到死都没原谅他，合着你随随便便就给你闺女一巴掌，你就不怕她记恨你一辈子啊？”

“那能一样嘛？”

董艳杰的声音都尖锐起来，就跟杀猪的时候，刀尖插进去的一刹那那会儿的尖锐……

这很明显，我这话是戳到她的痛处了，还是不愿意面对的痛处。

按照女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