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就是,村屯的小老百姓,大多不具备平事儿的能力。

放牌桌这个东西,怎么说呢?

我只能说,没有那个金刚钻,你就别揽那个瓷器活儿了……

你若是没有金刚钻,揽了这个活。

那你可能刚开了桌,那边,有人一个电话过去给你点了,那,作为东道主,你连哭都找不着调……

当然了,如果你的麻将馆全是打小麻将的,上边也根本懒得理你。

所以,村屯的小麻将馆,不具备将这些人收入囊中的能力。

他们没有,我有!

凡是在我麻将馆打麻将的这些人,我视情况一般都敢放出万八千的钱。

甚至,包括在西院玩大的人。

因为我了解每一个人的底细,所以,也敢视其个人的家庭经济情况,放出相应的钱给他们。

当然了,这个限度,止步于万!

因为随着时间的推移,我慢慢的总结发现,万是个坎……

一旦钱超过了万,人还起来就费劲了……

一般情况下,我会将其控制在两万以内。很少会放出万块钱。

在牌桌上,万和两万之间,几乎是没有太大区别的。

但是旦下了牌桌,连他妈一百块钱,都是好的……

我真是见过了太多太多的人,桌子上拍天门的时候,五千八千甚至一万一万的拍,但是,穿着的一身叶子,却超不过五百块钱……

全都是地摊货,还都是埋了八汰脏兮兮的……

这些赌徒们,甚至会在买袜子的时候,跟卖家争讨块两块的差价,但是,在天门拍钱砸老庄的时候,万八千一注,却是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他这一把要是输了,这几秒钟输的钱,买袜子一辈子都穿不了。

所以,牌桌上的赌徒,你是不可以常理去度之的……

牌桌上不存在理智。

理智,只存在他离开牌桌的时候……

牌桌,就像是一个矗立在红尘人间里的名门漩涡。

一旦,你进了这个漩涡的辐射范围,那么,被吸进漩涡里填了海眼而永世不得翻身,只是一个时间问题罢了。

能够逃出这个漩涡的人,当然不能说没有,但是,如凤毛麟角,寥寥无几……

正月初十!

大年的气氛尚且还没消解。

我在张娟的那个房子里睡了个懒觉……

早晨鬼脸在外面叫了一声。

这是来人了的叫声……

我尚且还没爬起来,敲门声就传来。

我穿着睡衣,趿拉着拖鞋开了门。

是董海明。

他开着他的速腾,把车子停到了我的院子门口。

然后开了院门进来。

看着我一身睡衣,董海明哈哈的笑着:“卧槽,你行啊林子,睡衣还穿着大红色的,这家伙得回是白天,你这半夜穿这身出去,还不得把人吓死,还寻思女鬼呢哈哈哈……”

我笑着挥手:“王香嘛,非要给我买这么个色,不穿还不行,赶紧进屋说,妈的冻死了……”

来到客厅,我给董海明泡了一杯茶:“啥情况大明的,瞅你这架势,来者不善呐!”

董海明嗤笑:“你滚犊子,我不善个屁呀我不善,那啥林子,我那20万贷款明儿到期了,差了七万块钱的窟窿,你给我串一下子钱。

“银行那头,还上了就能继续拿出来,放心,你跟我去银行,拿出来就还你!”

我闻言皱眉:“卧槽,你这一冬是输多少啊?

“我他妈记得你60吨一车的稻子干出来两挂,十多个,小四十个了吧,二十个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