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醒了之后就变傻了。
她的智商仿佛到了三岁,她记不起来从前的许多事情。
看见程欣的时候,也只会拽住程欣的袖子,嘴里嘟囔着:“表姐姐,表姐姐。”
如果没有人主动跟她讲话,她就会一直叫“表姐姐”,所有人都知道,成欣和秦知画都是付悦的表姐,但是付悦从来都是叫秦知画师姐的,付悦只叫过成欣表姐。
人们都很奇怪,为什么付悦脑袋都杀掉了,什么事情都记不清,喊人的时候,唯一熟练的却是发着嗲音的“表姐姐”。
程欣每天看付悦的时候,都会摘朱果给付悦吃。
这次程欣刚过丹堂转角,就看见付悦头发乱糟糟地飞奔过来:“表姐姐,表姐姐。”
程欣摸了摸付悦的头发,给了她一篮朱果。
付悦狼吞虎咽,程欣就摸着她的头发:“慢点吃……”
每当这个时候,丹堂夸过秦知画的女修们就会相视一眼,用一种只有她们之间才能够听懂的沟通方式议论纷纷:
“又来惺惺作态。”
“大师姐到底咋回事,又是伪装上进,又是来故作好人,付悦不傻的时候,也没见她这么殷勤。”
“哎,这年头,连大师姐都知道注意自身形象和绯闻了?”
“不是吧,我看就是嫉妒咱们掌宗师姐,掌宗师姐努力,她也学人家努力,掌宗师姐照顾付悦,她也来插一脚!不会是要和掌宗师姐竞争宗女吧!”
“别怕,她是什么风评?她没机会!”
“是啊,她没机会!”
从丹堂疗养偏殿出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程欣带着韩九渊抄郊野荒芜人迹的小路。
月光下,程欣手里摇着一根树枝,树枝的一片叶子上蜷曲着一个白色细长的幼虫。它通体有着细嫩的茸毛,看上去像一条变异的幼小毛毛虫。
程欣一边走,一边用手掌不断地凑向叶子上的那只小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