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我累了,你们听不懂吗!你们现在是不是只能听得懂周鸣山说的话?!
“好、好,我这便去帮你们请他过来,问问他,不让周家主母休息是何道理,又该如何处置!”
蔺怀柔气极,声音陡然严厉不少。
蔺父蔺母闻言骇然,赶忙告辞。
他们知道周鸣山可怕,但他们却从未想过要救女儿离开。
蔺怀柔于他们,早就不是骨肉,而是利益。
两位老人一退场。
桑晚慈独自待在封闭的卧室里,身子瘫软,六神无主地坐在地上,眼泪再也抑制不住,直往下坠。
她没有哭出声音,却悲伤得让每一个人感同身受。
画面从上往下拍。
她无助地抱着自己,双肩颤抖,满身哀戚。
整个场景的光线灰暗,绝望将主人公重重包围,让人难受得好似快要喘不过来气。
郭慧示意鹿知微登场。
鹿知微已经在门外准备好了。
脚铃叮铃一响,清脆悦耳。
桑晚慈的哭戏在此微微停顿。
接着鹿知微叩门,轻轻推开门,她喊了一声:“夫人。”
桑晚慈应声回头。
镜头中,一束天光从神女身后照进来,无声落在蔺怀柔身上,犹如刺破绝望的曙光。
画面因此突然明亮几分,生出了希望之色。
神女站在门口。
她看见了蔺怀柔的泪,以及她被打得通红的面颊。
她瞪大眼睛,连忙跑进去关怀。
这一瞬间,她既心疼又愤怒。
周鸣山怎么敢又怎么能打她!!
神女看着眼前泪盈于睫的人,重新冷静下来。
她轻轻擦去蔺怀柔的一滴眼泪:“夫人,是不是很疼?”
蔺怀柔望着她,片刻后,迟缓地点了一下头。
神女又问:“擦过药了吗?”
蔺怀柔摇了摇头。
“是老爷打的吧?”
“……”
“夫人,我都明白,我看得清。”
“阿月……”
蔺怀柔抓住她的手问:“阿月,我做错了吗?”
她忍了这么久,救了那么多人,为什么他们都觉得她做错了?
神女闻言,把人拥入怀中,声音温和如风:“你没有错,错的是他们。
“若你错了,若你罪不可恕,神女又怎会为你施展神迹?”
是啊,是啊……人在做天在看。
她靠在神女怀里,不自觉抓紧了她,好似在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夫人,”神女忽然道,“走罢。”
蔺怀柔怔愣。
神女缓声道:“去西陵看蝴蝶谷,我陪你去。”
神女的话在这里顿了顿,最后认败似低眸保证道:“阿月可以伺候夫人一生一世。”
她动心了。
她喜欢上了这个会撒谎又满腹心事的信徒。
她想带她逃离这里,想得到她一个人的爱,超越信仰的爱。
我的夫人,放下这些烦恼事吧。
这里千般万般,都不值得你的一滴泪。
回应她的是蔺怀柔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