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玻璃门立刻为他敞。
熟悉他的店员顶着一头杀马特紫发,朝他扬扬下巴:“喻繁,放学了?”
喻家父子在这一片出“名气”,街坊邻居唯恐避之不及。倒是这店里的杀马特精神小伙们不太在, 喻繁每次来剪头,他们要跟他聊上两句。
喻繁嗯一声,指着牌子:“你们老板不是胎了?”
“他说他和老板娘永远热恋。”对方嘿嘿一笑,“别问了, 剪头不?今天折, 剪头就八块。剪吗?”
剪, 当剪,还要推光。他今天在陈景深面前放了话了,更何况现在还折。
喻繁站在原地没动。
“哟, 你还带课本回家了?”到他里的东西,杀马特怔了怔,又问,“话说你这头发,学校也不抓你啊?”
正在店里给客户剪头的另一位店员哼笑道:“可能老师也觉得这挺帅。”
喻繁前额头发点长,但不是种直愣愣的长。可能因为他平时喜欢抓头发,头发总是很自的蓬松鼓起,是他男生洗完头要求吹出来的造型。加上他的脸和两颗淡淡的痣,氛围感太强了。
喻繁单抄兜,突偏过脸问:“你会剃字母么?”
对方愣了一下:“会。26个字母我能给你剃出来。”
喻繁思考秒:“能剃双龙戏珠吗?”
“……不能。”
“哦。”喻繁转身走人,在风里留下一句,“不剪了。”
“……”
回到家,喻繁径直回房间,掏出自己房间钥匙时微微一顿。
他皱了下眉,弯腰仔细了一眼。
他房间的门锁旁边两道不太明显的划痕。
他们这一片地方前年治安不好,他家大门常被撬,被撬的门锁要么坏了,要么被划得伤痕累累。
他这门上的显要浅得多,刮得也不多。但要说是岁月痕迹,又点过长了。
喻繁指在上面磨了一下。后把钥匙按进去,顺通阻地了门。
门锁没坏。
喻繁在原地站了秒才起身进屋。关门之前,他扫了一眼隔壁喻凯明紧闭的房间。
晚上九点。陈景深视频弹过去,直到快挂断才被接起来。
陈景深从题集中抬头向屏幕。他人还没清,对面就率先发难
“么?”喻繁盘腿坐椅子上擦头发,表情不爽,硬邦邦地说,“理发店今天关门。”
“……”
陈景深道:“周五关门?他们挺不会做生。”
喻繁撇眼,含糊地嗯一声:“明天剪。”
讲完一道典题型,陈景深又划了一道相似题型出来让他现做。最近学的东西越来越难,喻繁得头疼,整个人趴在桌上抓头发。
视频里安静了两分钟。陈景深忽口:“实不剪也行。”
喻繁动作一顿。
他的后置摄像头,这会儿机正平躺在桌上,只留给陈景深一个漆黑的影像。
但陈景深还是抬起眼了过来,像是在跟他对视。
“剪了的话,以后上课睡觉很容易被发现吧。”陈景深淡淡地说。
“……”
不知多久没在正课上睡觉了的喻繁眨了一下眼睛:“……哦,是吧。”
“而且推了的话,会挺刺的,睡觉不舒服。”
“你怎么知道?”
“很小的时候嫌热,推过。后来段时间一直没睡好。”
“啧。”喻繁顺着台阶滑下来了,一副很烦的语气,“算了……以后再说。”
陈景深嗯一声:“题做出来没?”
“没,在,别催。”这次是真烦。
陈景深低头转了两下笔,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