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蹙。
凯兰不敢再想入非非,彬彬有礼道:“有夫人相伴,父王何等开怀畅意,阖府上下莫不欢欣鼓舞,对夫人铭感五内。”他微微一笑,“凯兰希望夫人能够永远留在王府,常伴父王身侧。”
“大皇子,你该明白,永远这个词,本身就是悖论。”方瑾儒拈起一支残花盛极而衰,落红点点,“世间的一切,在时间面前,都是虚惘,最终归于灰烬。能够永垂不朽的,唯有时间。而时间呢,却是奔流不息,永恒不止的。”
凯兰眸色一暗,轻声道:“那么,凯兰恳求夫人有生之年,都可以留在父王身边。”
方瑾儒笑起来,“大皇子是在暗示,如果我执意要离开,你父王会杀了我?”
凯兰垂下头,“凯兰不敢。父王爱重夫人,视夫人如命,怎么忍心有一指加害?”他的声音轻缓似无根一般,“夫人若是一意孤行,父王他,他未必不会孤注一掷,拼个鱼死网破。”
方瑾儒的目光落在他清俊的脸上。若是撇开他惹眼的金发紫瞳不论,这孩子与自己似足了五、六成。她的基因,确实压倒一切。
“你实在是个聪慧敏锐的孩子。如果你身体里不是流有我一半的血,我会十分喜欢你。”
“夫人?”凯兰浑身一震,整个人都摇摇欲坠起来。这是方瑾儒首次承认,自己是她的血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