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
棠礼一个文臣被气得七窍生烟,霎时间就想动手,却被冼芳林身后的护卫冲上去按倒在地。
“你这个虚伪狡诈的伪君子!”
被按在地上的棠父气得大骂:“你个猪狗不如的东西!你比琳儿大了十几岁,你,你都可以做她的父亲了,你如何能!我与你同殿为臣数十载人人都说你夸你说你是世外君子、端方守礼之辈!你如何能……”
“把他扶起来。”
冼芳林仍然冷静,有人搬了凳子过来,冼芳林扫了一眼,缓缓坐下,又让人把棠礼扶起来做好,挥手让人离开。
棠父气的脸色铁青,却被人按着不能动,只是看着他,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
“洛文兄何必恼怒,要知道,这一切可都是你造成的呢。你认罪后,陛下下旨抄家,男子下狱,女子充入司教坊,琳儿绝色貌美,如今是京都第一名妓,名动京城。入阁之人可都不是普通人,我想想,就琳儿和我说的,有皇帝,万将军,还有景王殿下……至于区区在下,只是看琳儿可怜,才收留了她,至今去不过区区几日罢了。”
冼芳林语气平常,犹如日常议事一般,内容却让棠礼脸色大变,从愤怒、绝望到后悔、痛不欲生都只是短短几句话的时间。
冼芳林终于卸去了他的防备,却也让他锥心刺骨,心神大乱,几欲癫狂。
看到棠礼如此痛苦,冼芳林这才终于如施舍般抚慰道:“说起来,我如今只是来看看你在昭狱过的如何的,毕竟琳儿可是答应了我,只要我前来探望你,看看你过得好不好,就任凭我做任何事情。既然看过了……洛文兄,再下这就告辞了,改日……再来看你。”
如此杀人诛心的言论,冼芳林说的轻描淡写,说完了也不犹豫,让人放开几乎连坐都坐不住的棠礼,挥挥衣袖就转身离开。
棠礼跪倒在地,发出闷响,半饷才猛然上前一把抓住他的衣摆:“等等!”
“洛文兄?莫要如此行事,失了体统。”
冼芳林态度轻柔,语气却不容置疑的冷淡,而棠礼却只是深深埋首,而后像是牙花子磋出来的一半咬牙切齿的:“我要见陛下!”
“呵,见陛下?”
冼芳林扯开衣袖,转身居高临下的俯瞰着这个浑身污浊的囚犯昔日的右丞相大人,无比冷漠:“洛文兄,陛下岂是你想见就能见的?你以为当你亲口对陛下说过,君臣之义既断,不求宽悯,只求一死之后。被你背叛的陛下,还会如昔日般一听到你说要见他,便匆匆赶来见你?你亲手求的,是你该得的。琳儿的如今也已经回不去了。你……只是个自以为是的阶下囚罢了。”
“我没有背叛陛下!我没有!”
被掀开的棠礼却像是疯了一般,激动不已的喊叫着,周围的卫士都按不住他:“求陛下来见我!臣有要事相告!臣无罪!臣只是遭人陷害!臣据实以告,求陛下……求陛下救救我的女儿!琳儿!琳儿!爹的玉奴啊!琳儿!”
冼芳林在长长的昭狱走廊走了很久,一直到最上层,仍然还能听到棠礼撕心裂肺般的喊叫着棠琳的名字。
“好好照顾他不得怠慢,把消息传递给陛下。”
冼芳林吩咐一声,便有随行的官员出列。
“丞相不进宫吗?”
官员疑惑抬头,冼芳林看他一眼,吓得对方连忙低头。
“咳咳……”
冼芳林捂住嘴,刚才在 ?? 阴冷的地下还身体倍儿棒的某人刹那间白玉般的脸蹙眉似乎难受般:“陛下若是问起,你就说我生病了。”
官员汗颜:“是。”
天气渐渐转冷,入了深秋,寒风就已经让人手脚冰凉,屋子里却已经开始烧起了地龙,朱妍穿着罗裙坐在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