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今元烈皇帝乃是开国皇帝高祖玄孙,高祖乃南陵贵族,世代武勋,起兵反了前朝疯帝后途中传位于太祖,太祖东征西战建立大津,津如今纵横中原,东起南陵,西至天山,北牧东门关,南迁深山遗族,幅员辽阔,旷古未今。

但太祖在世时,几位皇子天赋出众,各自扩土封疆,元烈帝时任太子的父亲元丰帝代天巡狩,却遭遇叛乱。世祖死于夫人崔氏夫人宫廷政变,崔氏秘不发丧,召儿子卢王前来京都,卢王却被逃走的太子于麟趾山伏击。

后来卢王身死,在封地的王妃世子都被处死,却又逃走了颦夫人的儿子,高召南。

元丰帝返回都城继位后,又辛苦维持了几年便因为在麟趾山伏击中受的旧伤英年早逝,只留下了年仅八岁的太子高君取和羊太后。

羊太后年轻美貌,祸乱宫闱,时任太子的高君取一直忍耐到十六岁亲政才亲自动手斩除她的网罗的党羽。

一个年仅十六岁的少年,还要庇护一个八岁的弟弟,在艰难的深宫中如何挣扎求生不得而知。

但十六岁后,他亲政后,改年号为建光,先是广开言路,后亲自参与京城禁军和三大营的改制与整编。一手提拔了年仅十七岁的小将万谯。只是一个参将之子的万谯,从此扶摇直上。在军事上不含糊,政事上,元烈帝也广开言路,洞彻全局,选拔人才,任用能臣,吏治清明。

匆匆十年,被太后和藩王搅乱的大津便寰宇清澈,乾坤朗朗。

高君取却并未因此懈怠,这几年来,他不断收集着大津边疆的情报,试图扩大版图。值此之际,他亲自提拔的左右丞相,年纪轻轻的冼芳林尚且兢兢业业。年纪大些本该老成些的右丞相棠礼棠洛文居然被查出与群臣密会,暗中写密谋联名谋逆,推拒卢王之子为主,还供认不讳。

如此大事,要么他高君取是真的毫不知情,要么,就是此事本来就是他暗中授意,再来一个恶意诬陷,棠礼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如是非如此,她父亲何等聪慧的人,竟然连一个像样的辩解都不曾有过?

不得不说朱妍这样说很阴谋论,但也很合理,而沁芳夫人也只能感叹一句:“此事恐怕需要棠礼大人或者陛下才知道,然而,如今这两人小姐都恐怕很难见到才是。”

朱妍抬眼看她,眼神冰冷:“何须我去见他,让他们来见我便是。”

沁芳夫人脸色不由一白:“小姐想要如何做?”

朱妍忽而一笑,如百花齐放,明艳灿烂,却又暗藏歹毒:“世人都说万谯冷酷无情,有白起之仪,景王清贵有杳霭流玉之天姿,如何,还不是见色忘义,连着三日也只知道在我这荡妇身上放浪形骸。我倒要看看自诩千古一帝,深不可测的高君取面对我这副身子又是如何态度,若是他也是如此,到时候便算是要他死,也不是是反掌之事罢了。”

美人一笑铅华弗御,浮翠流丹,然而在场的其他几人也忍不住冷汗涔涔,既是为了美人也是为了她们自己。

沁芳夫人在说劝慰,却只收获了一个冰冷的眼神和一声冷笑:“你们当我不知道你们救我也有你们自己的目的吗?若所谓圣女只是一个名号,你又怎么会对我毕恭毕敬,奴颜婢膝。你说要带我走,是去哪里?怎么?想要我做你们的玉奴……”

此言一出,梳头的绿芜瞬间脸色雪白的跪了下来,扯断了朱妍的一缕头发。

朱妍仿佛没有感觉,只是把身后的头发拢到胸前来,自己梳理,又把表情难堪,呐呐无言的沁芳夫人给赶走,只留下性格活泼的绿萼还站在原地,眼神灵动的望着她。

朱妍侧脸挑眉望她:“还不走?”

绿萼有点害怕,却还是大着胆子,跪着慢慢上前去接她手上的梳子,她抬起头来羞涩一笑:“我猜小姐不知道怎么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