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临与蒋望胥又寒暄了几句,这才是准备错开。

林青玉本先松口气,这时巷口突然冒出个中年男人来,手中拿着柄短刀,口中声嘶力竭高喊着,“狗官,拿命来!”

魏临反应极快,一个转身,躲过了袭击,林青玉却是再无法保持镇定,吓得站了起来,见魏临安然无恙,才惊魂未定地喘息,一转眼,却见蒋望胥正若有所思地盯着他,他咽了口唾沫,佯装没有瞧见,心因为害怕咚咚咚跳得很快。

这个变故很快就被处理,魏临的随身护卫三两下把男人擒住,如同牲畜一般压在了地面,那男人竟不畏死,嘴里念念有词地骂着,“呸,狗官,你杀了我弟弟为那王家子弟顶罪,此仇不共戴天,你杀了我,我们兄弟皆化作冤鬼,定来索你命。”

魏临冷冷看着拼命反抗的男人,上前去,一脚踩在了男人的脑袋上,冷笑道,“本官不信鬼神,你尽管来。”

蒋望胥从马车内探出身子瞧了一眼,眼神锐利,“魏临,你当如何处理?”

魏临道,“将他送到大理寺,杖责五十。”

林青玉看着这般冷酷的魏临,心里起了密密麻麻的寒意。

蒋望胥笑眯眯地摇头,“今日不杀鸡儆猴,来日岂不是所有人都污蔑你为官不正,依我看,不如当街斩杀这逆徒,也好给百姓做个警示。”

林青玉汗毛倒立,连忙看向魏临,魏临却不看他,不知是没有打算看他,还是不敢面对他。

半晌,魏临露出个浅笑,对蒋望胥恭敬道,“义父说得有理,来人......”

“魏临!” 林青玉再忍不住翻身下马车,三两步挡在魏临面前,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男人还在滔滔不绝的骂着,“魏临,你是御前钦点的探花郎,却甘愿做蒋望胥的走狗,你枉为人,你绝不会有好下场的。”

林青玉终于看清魏临的眼睛,漆黑一片,深不见底,仿佛被掏去了所有的感情,冰冷、空洞。

下一刻,魏临毫不犹豫地推开林青玉,冷厉地看着他,“本官做事,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插嘴。”

林青玉踉跄两步,只见魏临一声令下,护卫瞬间抽出短刀,狠狠地扎进了男人的咽喉,鲜血登时喷洒出来,有些甚至溅到了魏临墨色的衣袍上,而魏临无动于衷地看着男人渐渐没有了声息。

林青玉惊恐地瞪大眼,看着站在人群中,站在天子脚下的魏临,犹如杀人不眨眼的修罗,顷刻间就要了平民百姓的命。

耳周是百姓的惊叫声,以及脚步纷乱声。

若说之前,林青玉还能说服自己魏临没有变,可在此时,他却生出了落荒而逃的想法,他连连退后两步,在魏临转过身来看向他时,他更是骇然,直接撞到了蒋家的马车上。

蒋望胥饶有兴趣道,“魏临,这莫不就是你所说的旧友吧?”

魏临脸色森然,颔首,“回义父,正是。”

林青玉只觉得后颈似被一匹穷凶极恶的狼给叼住,似乎随时就会像男人一般被割开咽喉,他吓得双腿发软,魏临三两步上前,把住他的腰,带到了自己的怀中。

“义父说得对,背弃过我的人,我不该有怜悯之心,” 魏临牢牢握着林青玉的腰,不让林青玉有逃离的机会,“魏临谨记义父教导。”

蒋望胥露出甚是满意的笑容,忽而喊原先站在马车旁的一个面无表情的护卫上前,道,“你武功虽高,但出门在外终归要多加注意,这是蒋家家生子,自幼养在身边,值得信赖,往后就由他护你周全。”

魏临颔首,“多谢义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