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每一次举办婚礼都会包这个度假村,婚宴开始前女方家长与新郎的私人谈话,也正是为了让新娘子在步入人生新一个篇章的时候不至于那么紧张担心。

吕芝书知道,卫家的“婚前座谈”,永远都是在度假村尽头处的那个萱阁。

焚香,烹茶,交谈,而后新郎出门,前往酒店大厅,迎娶姑娘。

她算得很清楚,在眼看着卫家人越来越混乱时,焦虑越来越掩饰不住时,她起身走过去,故作热心地问道:“怎么了?这是出什么事了?需要帮忙吗?”

贺家与卫家在生意上的往来很频繁,吕芝书是那种连卫家企业的年会都会受邀参加的熟人,卫家几个女性亲戚都觉得她这人挺和善的,莫名还有些亲切感,而且双方都是长期合作的关系,哪里想得到她会算计卫家?

于是平日里和她处的很好的卫家女性亲戚就和她说:“这婚礼都快开始了,冬恒人却不见了,电话也不接……这孩子,真是要了命了。”

吕芝书立刻奉上早已准备好的焦急:“哎呀,这还真是不得了,我陪你们去找找吧。”

“他二哥他们已经去萱阁找了,我们在想是不是和新娘子大哥聊太久了,竟把时间给忘了。”那女性亲戚不安地跺了跺脚,“唉,照理也不会啊,这么大的事,哪有当大哥的和当丈夫的一起忘了时间?”

吕芝书忙作关切状道:“你先别紧张,我们也一起去看看吧,会不会有其他什么情况啊,人多点有什么突发事情也好帮忙。”

女亲戚没什么坏心思,又挂心卫冬恒,听吕芝书这么一说,想想看也是,便立刻与她往萱阁走去。

吕芝书存了心是要把那丢人现眼的场面弄大一些的,于是她临走时故意把动静弄得很大,又引了几个相熟的女眷同往,一行人穿过重重水榭,刚走到萱阁廊外时,就见得卫二哥和同行的几位脸色铁青地杵在门口。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立刻有卫二哥的随身保镖上前,客气地拦住她们,不让她们再往前:“各位太太,不好意思,里面有点情况需要处理……”

吕芝书嘴角挂着一丝不易觉察的冷笑。

状况?她当然十分清楚里面是个怎样的状况。

她用了少量的听话水,让负责布置包厢的服务生在毫无意识的情况下调换了酒店原本的熏香,而后换成了一种市面上没有的特殊香料。那种香料是段闻那边的化学家沿用了普通迷情熏香,通过提纯净化,甚至加入了一定量的吸入式毒品迷幻剂,研制出的高浓度的香调。

在短时间内大量吸入这种熏香之后,人的意识会逐渐失控,直至完全沦陷,除了结合之外,根本不可能有任何的破解之法。

而这毒妇竟然把香,送进了卫冬恒与谢清呈谈话的屋内。

现在,吕芝书已从卫家人这般反应中看出了自己做的手脚收到了应有的效果,她身后带着的那些女眷,其中不乏多嘴多舌之辈,今日的事情传出去,别说谢雪没法嫁给卫冬恒了,谢清呈也再不可能被贺予看得起。

谁会看得起一个和自己妹夫在新婚前夕搞在一起的男人呢?她老神在在,心中冷笑,等着这出戏越闹越大。

“是冬恒出什么状况了吗?”

“到底怎么了……”

保镖们面露尴尬,正要开口解释,竹屋内便出来一段沙哑的声音,他们拦得住脚步,却拦不住声音。叽叽喳喳焦虑不已的贵妇们立刻都寂然无声了,有几个反应快的,已经吃惊地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她们都听出来了,这明显是属于两个男人的声线。

这声音明明白白地昭示着里面正发生着怎样荒唐不堪,有悖人伦的丑事。

吕芝书压抑着奸计得逞的狂喜,忍着不让自己的眉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