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安竟是瓷妖夫君的转世?

那开口之人正是先前出现在仙使身边的弟子,他神情严肃,也有些麻木般,继续道:“如今天道禁足了师尊,也不知最后会如何降罪。”

“仙使也是心善。”

二人沉默了片刻,并肩走远了。

柳重月问:“仙使是这个时候仙陨的?”

“嗯,”辛云说,“插手干预下界之事有违天道,天道降下天罚,便就此陨落了。”

柳重月心情总有些奇怪,难以解释清楚,只好将念头都放下,从辛云肩上跃下,化为了人形。

那总觉得那弟子的容貌有些眼熟,似乎在何处见过,却始终想不清楚究竟是在何处见过。

柳重月跟着那二人往后山去,又绕过山头,他总算瞧见了这宗门的弟子,原是皆在后山练功。

虽人确然也不算太多,但也不至于空无一人。

他穿过人群,因无人得见他的身影,他就这么大摇大摆跟着仙使的弟子和那宗门的长老一同进了藏书阁。

辛云在他身后道:“先停一停,藏书阁内四面封闭,不知晓会发生什么,先打探清楚再进入。”

他上前来,将柳重月挡在身后,又道:“董凡雁残留的意识不多,那瓷妖先前受过重创,因而才只能中断退出,现下若是再想进来也不算难。”

顿了顿,他又向着柳重月倾了倾身。

柳重月警惕道:“做什么?”

辛云脸上带着笑意,柳重月总觉得他不怀好意似的:“离我远一些,小心我又捅你一刀。”

“你若想捅我一刀我也防不胜防,”辛云笑盈盈道,“呐,你也不必待我如此警惕,我只是有话要与你说而已。”

“这幻阵中只有你我二人,这些弟子也听不到你的声音,何必与我凑得太近。”

柳重月往旁站了站,与他拉开了些许距离,道:“说吧。”

辛云先轻轻笑了两声,越笑柳重月越火大。

辛云:“你昨夜在城中小憩,外界时速加快,不知现下已经过去多久了。”

他拽拽柳重月的衣袖,指了指那群弟子中一个豆丁大的小孩:“你瞧那孩子。”

柳重月闻声便转开脸,盯着人群中那孩子瞧了一会儿,也觉得眼熟:“是太鼓城中残存的那个孩子?”

“是他。”

柳重月并不太感兴趣,可刚将视线转回来,又实在忍不住,又转了回去。

实在是眼熟,不知是否因为年岁太小,五官未长开,着实想不出像谁。

柳重月心事重重地站了一会儿,辛云探查了一番藏书阁内,见没什么危险,便开了口:“进去吧。”

“嗯。”

藏书阁内是长长的甬道,并未点灯,一片漆黑。

辛云掌心端着一团灵流用以照明,主动伸手抓住了柳重月的手腕,一副搀扶保护的姿态,将他拉到自己身边,又将他揽紧怀里。

柳重月怔了怔,半晌没什么反应。

辛云像是习惯了这样的行为,没察觉不对,也只是下意识的动作,还在同柳重月说话:“这地方依山而建,外面倒是修得富丽堂皇,里头却破破烂烂的。”

他还用手背蹭了蹭石壁,道:“这般潮湿,用作藏书阁,书页都要潮烂了。”

柳重月尚在出神。

他记得当年与程玉鸣和常成天去魔域历练时,常成天走在前方,程玉鸣便是这般揽着他的肩,很是亲密,也是一副保护的姿态。

柳重月觉得不适应,又想或许是对方的怀抱体温太高太热,热得他有些受不住,所以才会想要挣开。

但身体常年体寒,又有些贪恋这样的温暖。

于是一路上都在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