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重月还是觉得奇怪,又问:“仙使……是因为什么才陨落的?”

“不知晓,”辛云道,“大概和天道有关。”

天道?

柳重月想起在上界时听仙使与他弟子对话,也提起过天道,说天道压制他,似乎还在削弱他的力量。

天道不是维持上下界平衡的公正存在么?为何要压制仙使的力量?

柳重月想不明白,也不知道这件事要不要和辛云提起。

想了想,他又觉得辛云因为被自己捅了两刀兴许还怀恨在心,有些事情还是不与他说好了。

于是又往前走了一段路,柳重月远远看见前方天雷滚滚,打斗之声此起彼伏。

他正要说话,身体忽然向前猛蹿出去,竟将他的本体从体内剥离。

柳重月茫然地“诶”了一声,身体不受控制向前扑去,又被辛云眼疾手快捞在怀里。

辛云单手揽着他的腰,脚下一蹬,转眼便跃上了山头。

不远处的山崖下,几个修士正与向安和瓷妖缠斗。

仙使踏云而来,掌下落下结界,将那二人罩在其中。

柳重月“嘭”地又变回了狐狸,安安稳稳找着合适的位置窝在辛云怀中,用毛茸茸的尾巴将自己包裹起来。

辛云淡笑道:“真是只懒狐狸。”

***

仙使下界出手,将瓷妖和向安羁押,此事便算告一段落了。

但幻阵还是不曾结束,柳重月与辛云依然留在幻阵当中,没又任何能出去的迹象。

太鼓城如今已是荒城,无人存活,空荡荡的一片。

仙使后来返回城中,将百姓和董凡雁的遗体安葬,又将那个孩子送到宗门去教养。

辛云在一旁打坐调息,柳重月无所事事坐在榻上晃着双脚,又想捅辛云一刀了。

这人杀不死,实在是不解气。

这两日又不知怎么回事,不见从前那般单纯了,话里话外总有些不怀好意似的,听得柳重月心里很奇怪。

这也太像程玉鸣了。

原本先前还不算那么明显的,现在当真是越来越像了。

柳重月望着辛云出了会儿神,辛云虽为睁眼,却忽然开口道:“总盯着我瞧做什么?”

柳重月顺口接上话:“从前不得见你容颜,一直好奇,现下见到了,觉得你像我从前一个故人。”

辛云闻言便蓦地睁了眼,直直望向他。

柳重月歪着脑袋晃着腿,小铃铛响个不停,在寂静一片的客栈里多少有些吵闹。

他轻声道:“时间都隔了太久,我都已经不记得那人究竟是什么没模样了,只是瞧见你的时候觉得有些相似而已,他从前是个很好的人,对我也很好。”

辛云微微皱了皱眉:“谁?”

“说了你也不认识,”柳重月轻轻笑起来,笑容很轻柔,像转瞬即逝的月光,“反正就是,觉得你们很像,一下子想起来了。”

他转而又道:“你可是好奇我的事情?之前就一直猜测,我又记性不好”

“你现在用着我的仙根,不可能再失忆。”

“……”柳重月强忍住不耐,将攥紧的拳头松开,小声道,“宰相肚里能撑船,尚且忍你一忍。”

他又丢失了交流的欲望,但辛云却像是来了进劲儿,起身走到榻边,跟着一起坐下来。

柳重月惊疑地望着他:“你做什么?”

他往日从不与自己同坐一榻的。

“我见你说得兴奋,专门来听你继续讲你从前故事,你不感激一下我的体贴么?”

“那多谢你,”柳重月对他假意笑笑,“你既然这般想听,那我便与你说一说。”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