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玉鸣忽然道:“你知晓三七从前的统领是谁吗?”
“谁呀?”
“北部魔域的魔尊,文白。”
“文白?”柳重月蹲在地上揪着三七的兔子耳朵,将他拎起来,三七还在扑腾着两只后腿,柳重月却没注意,只惊讶道,“是当时你去丹璧岛前碰到的那个女孩子?”
“嗯。”
程玉鸣当时接到灵榜悬赏,前去丹璧岛除魔,柳重月陪着他走了一段路,一直到附近城池,程玉鸣说前路危险,让他返回烟山等他回去。
在那座城池里他们见到文白,文白当时还只是个豆蔻年华的小姑娘,跟着丐帮的成日玩乐。
程玉鸣见她有修行的天分,问她要不要加入玄月涯,文白也不应,她说她想修魔。
柳重月当初还问她为何想修魔,文白虽然年纪不大,但在城中混久了,也见到过一些仙道的修士。
她说仙道的修士道貌岸然,若非救助百姓能给他们带来好处,或是名誉,或是其他别的什么悬赏,仙道的修士必不可能出手相助,不如魔修那般坦荡,坏都坏个彻底。
后来许久不见,文白倒真像她当初所期望的那样,修了魔。
柳重月感叹道:“文白这丫头也真是行动力强,说要做什么就去做了。”
三七窝在他怀里,竖着两只耳朵仔细听着。
柳重月话头上来了,和程玉鸣笑道:“我记得她当时看见有贼窃包子,我说让她找机会将人抓了送官府,她就是不愿,说自己的棍子打狗可厉害了,打两个贼也不在话下,于是挥着棍子便去揍人了。”
谈起往事总是放松,这方柳重月与程玉鸣说说笑笑,那方景星和常成天都沉默着,只听着两人小声说笑,心情都不算太好。
程玉鸣将柳重月捞起来,又道:“地上蹲着不累?天色已经晚了,回房去睡吧。”
柳重月方才蹲久了,腿有点软,又耍赖道:“你背我,我走不动了。”
于是程玉鸣便蹲下身来,让柳重月趴在他背上。
柳重月揪着兔子耳朵在程玉鸣面前晃,小声和程玉鸣道:“你喜欢兔子还是狐狸?”
程玉鸣无奈道:“狐狸。”
“真的假的?”
“真的。”
柳重月放心下来,阴森森道:“喜欢你还换了我的身体。”
程玉鸣:“……”
程玉鸣道:“事出有因。”
“换个理由。”
“说来话长。”
拌着嘴,便走到了床榻前。
程玉鸣本打算留宿,但常成天不允,说单独给他留了屋子。
柳重月笑盈盈冲他摆手:“你去吧。”
程玉鸣又向他伸手:“兔子给我。”
“不给。”
“他是男人。”
柳重月:“……”
见程玉鸣神色认真,想了想,还是将兔子交了出去。
程玉鸣便合上房门,走了。
门一关上,柳重月脸上笑意浅下去,坐到榻上深思。
仙道寻找仙骨,又是谁的仙骨?
那位仙使的吗?
柳重月想起当时在幻阵中见到瓷妖,瓷妖说看师尊眼熟,师尊是跟在仙使身边的那个弟子。
当年师尊怎么从未与他提起过仙骨一事。
柳重月记起景星曾看管藏书阁,当年因被梦魇,在藏书阁外与景星动了手,伤了景星,因而才被扣上窃走仙骨的罪名。
仙骨若在藏书阁内,想必景星应当会见过。
今夜天色已晚,柳重月吃饱喝足,困意上涌,于是打算先行入睡,待明日醒了去问问景星。
总得将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