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衣男见状转换目标,他抬脚踩住霍起行的手背,刚准备给他手腕上来一枪,瞳孔骤然紧缩。

他摘掉口罩吸吸鼻子,确定这股味道确实是从霍起行身上传来时眼神瞬间变得复杂。

“都别动。”他开?口制止住几个人的动作。

霍起行浑身僵硬地看着刚才还神情自若的风衣男突然之间就像换了一个人,蹲在他旁边像小狗一样到处嗅。

“这件衣服哪里来的?”他戳着霍起行的大?衣问。

霍起行不明所以:“别人给我的。”

“自愿给你的?”

霍起行越听越糊涂,他觉得这人可能有神经病:“……什么意思?”

“算了。”风衣男拍拍手站起来,神情有几分寥落:“你走吧。”

“老大?!”手下?不解。

“赶紧走!”风衣男踢了霍起行两脚。

“……”

霍起行跌跌撞撞地回到家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

他狼狈地抓着绷带,简单地给自己处理了一下?伤口。

“嘶。”

额头上的血液已经凝固,头发粘在上面,撕扯的时候又痛又爽。

他疲惫至极,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被血腥味和信息素腌入味了。

霍起行把他最后时刻从地上捡起带回来的那?张表格铺平放在桌子上。

然后突然想起什么,拿起手机给纪云打电话。

关机。

霍起行皱着眉头,又打了一遍。

还是关机。

心里忽然涌上一股强烈的不安,霍起行给自己倒了杯冰水,靠在餐桌上,拨通了霍屿的电话。

“喂,哥?”电话很快被接起。

霍起行咽下?一口水,声音有些含糊:“你从医院回来了?”

“早就回来了。”霍屿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无精打采。

霍起行领口,难耐地呼出?一口气:“纪云和你在一起吗?”

“嗯?没有啊。”霍屿思索片刻:“纪云说他要留下?收拾他妈妈的遗物,让我们不用管他,所以我们就先走了。”

霍起行像是被人拎着一桶冷水兜头泼下?,从头凉到脚,他开?口,声音嘶哑:“……什么遗物?”

“……纪云的妈妈去世了啊,哥你不会还不知道吧?我还以为……”

霍屿话还没说完,电话就猝不及防被挂断,他气的抓紧,冲着手机咆哮:“什么人啊,每次都这样!”

·

纪云抱着一个小小的盒子,安静的站在医院侧门的高台上。

大?约是他的脸色是在太难看,不断有路过人上来问他需不需要帮助。

纪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一定要站在这里。

但他就是这么干了,而且一站就是很久。

天空淅淅沥沥开?始下?起小雨。

十几分钟后,雨势突然变大?。

风裹着雨滴刮在纪云身上,他抱紧手里的盒子,刘海被打湿,凌乱地在额头上。

纪云抿抿唇,向后退开?几步。

他脸色苍白的可怕,身体正在小幅度发着抖。

手机电量已经耗尽,他身上的现金完全不够打车回学校。

纪云抬手揉着被泪水雨水粘湿成一团的睫毛,他看着眼前的瓢泼大?雨,有些疲惫地叹一口气。

能走的时候不走,现在想走又走不成。

傻透了。

纪云直挺挺地站在那?里发呆。

他整个人晕晕沉沉,额头上的高热仿佛要将他带去另一个时空。

名为时间的那?道闸门突然被打开?,很多曾经被他遗忘的片段走马灯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