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物”

廖忱咬着牙,浑身魔气肆意,天空也因此聚起乌云,妖魔们摄于那可怖的威压,一边伏地臣服,一边不由自主地警惕了起来,唯恐自己会猝不及防地被碾成齑粉。

余秋叶也明显感觉到膝盖发软,他竭力稳住身体,做出一副刚刚想起来的样子,道:“他,他身躯不是神木所铸吗?或许,或许可以去九嶷山找栖梧花灵修复神木……应当会有些效果。”

廖忱不及思考,身影转瞬又回了室内,余秋叶刚松一口气,就闻他冷冷道:“即刻去召集仙门所有知名医修,本尊回来的时候,要在魔宫看到他们。”

“余秋叶,你随时与本尊保持联系。”

顾不得抱怨,余秋叶急忙道:“哎!”

幽静的密林内,栖梧花依旧匍匐在地上,花苞干瘪,依旧是永不盛开的状态。可当廖忱轻轻将颜惊玉放在花丛之后,它们却立刻争先恐后地爬了上来,不知是不是感觉到了他的伤痕累累,动作逐渐有些放轻。

廖忱微微拧眉,沉声道:“有没有什么需要注意的?”

颜惊玉身上皆是魔气灼烧后的痕迹,这次,不仅仅只是身上的某一片肌肤,而是连脸上,脖子上,隔一段距离就有一块深色的木纹,这些木纹上还萦绕着缕缕魔气,仿佛随时都会将他腐蚀成为枯木。

他紧闭着眼睛,神色安然而放松,仿佛找到了真正沉眠的港湾。

余秋叶一边揉着已经恢复完好,但依旧有些神经痛的脸,一边透过小音容镜看着花丛里面的沉睡的男子,想了半天:“可能,衣服有点碍事?”

其实是假的,栖梧花灵若要修复神木,衣服自然不可能算得上遮挡,但这样说会显得他比较有细节,也能更加取得廖忱的信任。

“其实啊。”余秋叶随手开始翻书,道:“若是能找到凤妖就更好了,凤妖的体息能刺激到花灵的生长,而且凤妖本身全身都是宝,提取他们的兽元香也能抚慰他被魔气污染的肉身。”

“……兽元香?”

“就是妖兽发情时候爆发的强烈体息,不过凤族早就绝迹了……栖梧花灵嘛……他是神木铸躯,比旁人和花灵的联系要紧密很多,也是有用的。”

廖忱沉默了下去,余秋叶再朝小音容镜看去的时候,发现对方已经斩切断了与他的联系。

栖梧簌簌,廖忱的目光落在那张被魔气腐蚀的容颜,缓缓伸出手,解开了他的腰带。

巨大的羽翼撕裂背部的衣袍,栖梧花枝攀上了精致的脚踝,像是在探索什么隐秘一般,悄悄缠绕了上去。

颜惊玉以为自己必死无疑。

但很快,他便发现自己似乎重新诞生了意识,这种感觉像极了一百三十三年前,他被人从壶天城外的山脉上捡走,听不到,闻不到,看不到,触摸不到……五感皆无,可他却依旧残留着意识。

当年他以为那是死亡,但如今,他意识到,自己可能,还没死透……

不知过了多久,触感开始回归,他感觉自己被谁轻轻抱了起来,从触觉来看,身上似乎并无衣物遮掩,除此之外,还有什么东西在沿着他的脚缓缓上爬,窸窸窣窣的,有些麻痒。

随后,他的嗅觉似乎也恢复了,与其说是嗅觉,不如说是某种神经性的触觉,他感觉到了一股剧烈的野兽气息,浓郁的,饱含压迫感的,他不由自主地启唇调整呼吸,想要挣脱那些感觉。

这气息很危险……不知为何,他有这样一种预感,并且,很熟悉,他仿佛曾经被这股气息俘虏过,在对方的压迫下难以抵抗。

他拧起眉,双手抵在了妖兽胸前,廖忱垂眸看他,用一只手握住了他推拒的手腕。

颜惊玉呼吸急促,脚开始一通乱踢,廖忱微微拧眉,巨大的赤羽向前收拢,完全地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