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明白你还在矫情什么。”

前几句刚刚平息了颜惊玉心中疙疙瘩瘩的不适,又因为他最后一句而再次激起。

颜惊玉清楚廖忱说的不是没有道理,可他又忽然有些不明白,这究竟是个什么道理。

“我还是想好好考虑一下。”

“考虑什么?”廖忱不快:“你觉得我是魔族,跟你不合适?还是说你觉得我们之间还能有别的结局?我如今全是妖性,你我既然已经筑巢,就该有一个合适的结局,相当的名分,缔结婚契是为了保证日后你我永不背叛……”

“若是日后感情变淡又何谈背叛呢?”

太古源泉亭侧风起,白绸飘扬,浮桥下方水流潺潺,声音清脆。

廖忱的目光一眨不眨地落在他身上,眼神逐渐冰冷,又渐渐嗤笑:“原来你打的是这个主意。”

“我只是打个比方……”

“你说得也是有理。”廖忱盯着他,道:“你是人族,人族总是善变的,你已经回了壶天,秦仲游双目失明,你也总是要照顾他的,你们少年情深,说不准便能旧情复燃……”

“哪里来的旧情复燃?”

“你还是很擅长揣着明白装糊涂。”廖忱再次上前,颜惊玉背部后仰了一下,他自少年起便觉得廖忱极有压迫感与攻击力,在他攻来的时候,总要用强大的信念稳定住自己,因为他不想被人觉得他在害怕。他想杀他,顶了百万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归根结底,也不过是,他怕有一天自己会死在廖忱的手上。

如果不杀他,自己就会死。

颜惊玉不是一个特别有压迫感的人,恰恰相反,他其实相当的平易近人。说怕廖忱,其实倒也不是怕他本身,他怕的是对方身上那股毁天灭地的狂躁,颜惊玉从来不认为自己比他差,但他却不得不承认,若是比耍勇斗狠,他天生便不擅长。

“你如今已经得了天命规律,难道你就没有想过去看一看,在那万千条的天命支流里面,你与秦仲游,有没有在一起过?”

颜惊玉微微睁大眼睛,他一把将逼近的廖忱推开,廖忱脚下稳稳地扎根在他半臂之外的地方,讥讽道:“或者,秦仲游有没有跟你告过白?”

“你我之间的事情和秦仲游没有关系。”颜惊玉道:“不要拉他下水。”

“你倒是护着他啊。”廖忱微微抬了抬下巴,道:“你说的不错,本尊妖性已被抚慰,留你在此也没什么作用了,你可以滚了。”

他侧身让开,似笑非笑的脸上,是一双幽暗至极、若隐若现的重瞳。

颜惊玉抬步,眼前天命支流浮现,他看清了廖忱接下来的打算……他当真要攻入壶天,他不是在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