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冻的贝加尔湖像是一片巨大的蓝冰,一眼望不到边际。这里冰层厚度接近一米,气温接近零下40度,车可以直接开到湖面。
他们下了车,寻找蓝冰上的气泡冰。秦一隅不知从哪儿变出两双冰鞋,两人在这座亚欧大陆最大的淡水湖上痛快地滑着,在失速中大笑,好像下一秒就能滑去?天际线似的。
在广袤的、空寂的冰天雪地,他们感受到最极致的自由。
温度太低,两人冻得发抖,回?到车上把空调开到最高,脱了层层叠叠的衣服,抱在一起接吻,车里的坐垫被重叠的重量挤压出吱吱呀呀的声响。
后面一发不可收拾也是有预谋的,秦一隅带的东西齐全到南乙想翻白眼。
“你是不是早……早想这么干了?”
秦一隅只望着他笑,一双眼雪亮,低下头继续吻他,黏糊糊说:“太冷了,不这样暖不起来?。”
他又一次偷偷吃了那个硬糖,渡到南乙嘴里,亲吻很快又变得湿哒哒、水淋淋。空间?狭小?,南乙躲也没?处躲,只能被迫承受。
“这糖是春.药吗?”秦一隅喘着气逗他,“湿成这样……”
“闭嘴……”
“得多买点儿带回?去?,当伴手礼送给?他们。”
“神经病……”
无?人的冰湖上,这辆车在一个多小?时后恢复了平静,不再?晃动。南乙也在昏沉中靠在秦一隅怀里睡去?。
后来?他是被过?亮的光线照醒的。
睁开眼,整个车厢都充盈着金色的光芒,美得像是电影剧终才会出现的场景,令他不由自主想到了那次集体出逃的日出,天堂般的金色世界。
他吻醒了秦一隅,和?他一起匆匆套上衣服,戴好帽子和?围巾,下车看日落。
余晖平等地洒在大地上,无?论?是皑皑的针叶林,还是冷冽的巨大蓝冰,一切都被温暖的光线所覆盖。
“我们跳舞吧!”
秦一隅一步迈进驾驶座,随机播放了一首歌,又跑过?来?拉起南乙的手:“你踩着我。”
南乙抿开笑意,但照做了,踩着秦一隅,小?心翼翼地、僵硬地在落日余晖中跳了大半支舞没?能跳到最后,因为他们一起狼狈摔倒了,像两只爬不起来?的企鹅。
傻笑着,他们躺在冰面上,望着天空,呵出的每一口气都凝成白雾。
秦一隅忽然说:“活着真?好。”
听?到这话,南乙侧过?脸看他。
“活着才能见到这些。”他接着说,语气很轻。
“嗯。”南乙没?否认,伸手摸了摸他的脸。
这里静得只有风的声音,和?恋人的呼吸,南乙闭上了眼。静默中,他又一次听?到秦一隅的声音,比方才还要轻。
“南乙,我是你的。”
他睁开眼,不知道为什么秦一隅突然说这个,但还是看向了他:“嗯。”
秦一隅也转过?来?,面对他,不知什么时候,他的眼眶竟然红了。
正当他疑惑、想问怎么了的时候,秦一隅说:“永远都不要把我还给?我,好吗?”
南乙愣住了。
他是……怎么知道的?
下一秒,秦一隅从口袋里摸出一张薄薄的纸片,递给?了他。
“我在你柜子下面发现的,你以前写的那张遗书,是吗?”
就在他们打算从北京回?南乙父母家过?年时,收拾行李那晚,秦一隅不小?心弄翻了唇钉的盒子,趴在地上捡。于是他找到了这张纸片。
一份极简、冷淡,克制到没?有情绪的信,没?有一个字提及死亡,但秦一隅很确信这是遗书。
[当这封信出现在大家眼前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