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像是推倒多米诺骨牌的一只手,一张接着一张,一个房间又一个房间,人越来越多,每一个被吵醒的人都不约而同地骂他们脑子有病,可又没?犹豫地加入到这个有病的队伍之中,反复问“真?的假的”,压着笑声,偷偷摸摸,又声势浩大地去寻找下一组“受害者”。
“多穿点儿?,山上很冷的。”
“不是,真?去啊?那我?要不要带点儿?吃的?”
“带什么吃的?带上穗穗那个睡袋吧?”
“不是,Uka和程澄的房间敲半天都没?人应啊?还叫不叫他们?”
“叫啊,一个都不能少!”
“完了,好像有工作人员醒了……”
严霁站了出来,“没?事,你们继续,我?去跟他们聊聊,一会儿?一栋的客厅见。”
明明都穿好了衣服,可秦一隅非要回2栋,说要拿点儿?什么东西,南乙只好陪他去。在秦一隅找东西时,南乙走出来,看着正敲着倪迟倪迅卧室门的迟之阳,眼神?落到没?人问的许司的房间。
他静静站了片刻,还是走过去,敲响了他们的房门。
许司的病是无落乐迷圈公开的秘密。南乙并不能感同身受地体会到这种病的痛苦和折磨,也不想?将他视作一个病人,给予同情?或者关心,这都不是他的义务。
他只知道,这是个快乐的子,如果有人被迫落单,就会有失落。
门打开,和那双困惑、彷徨又总是伤感的眼对上视线,南乙没?有回避,轻声开口:“我?们要去看出,一起吗?”
走廊很黑,但每一扇门都开着,暖色的光线落在走廊的木地板上,不远处,迟之阳的小声惊呼传过来。
“倪迟你多大了还和你哥睡一起啊?”
荒谬,温馨,出乎意料。此时此刻所有这一切,和站在眼前的冷酷贝斯手一起,构建出一个梦一样的场景。
于是,做梦一样,许司在迷茫中点头。
“嗯。”
南乙也只是点了下头,低声说多穿点,转身就走了。
但就是在这个瞬间,许司忽然?就明白?,为什么秦一隅会爱上他。
路过倪迟房间,迟之阳还在里面,他们一边大笑,一边对彼此说“嘘”,不知道听?了什么笑话,傻子一样笑弯了腰,深深吸气。倪迟拉起还没?醒的倪迅,声称要背着他去。
他和秦一隅一样都不太正常,还真?的把阿迅背了起来,衣服也不穿就往楼下跑,吓得?阿迅一直打他肩膀。
半小时后,所有人穿戴完毕,在客厅集合,尽管都挨个叫了,但无序角落的新主唱和鼓手还是没?来。
“他们同意了,而且还借给我?们这几辆车,和一个手持摄影机。”严霁说着交涉结果,“但是需要我?们把拍到的素材给他们。”
“行。”
“先答应再说,有没?有就是另一回事儿?了!”
“出发咯!”
时间已经不早,距离天气软件预计的出时间只有不到一个小时,不过好在他们离适合观景的山很近,勉强能赶得?上。
恒刻四人算上倪迟阿迅,挤在最小的那辆SUV里。迟之阳刚坐上副驾,严霁就探过身子帮他扣上安全带,并小声说:“再睡会儿?吧。”
不说这句还好,听?他说完,迟之阳竟然?精神?百倍,睡意全无,闭上眼满脑子都是严霁说这句话的样子。
没?办法,他只能看风景。车窗外是一片无边无际的深蓝色,他们好像在海底穿梭,盘山公路上等距的灯光在高速中不断后退,仿佛是逆向?飘远的水母。
车里很暖,只有舒缓的钢琴曲在流淌,迟之阳扭头,看见南乙靠在秦一隅的身上睡着了,还睡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