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一隅无端感到酸涩,怕他?逃走,只能紧紧地按住南乙的手?。
“你不用说话,我知?道是你。知?道为什么后?来你去我家,我愿意让你弹琴吗?因?为我认出是你,所以妥协了。”
“音乐节那天,站在台上,那么多人,下那么大的雨,每个人的脸都是模糊的,我一眼就看到你,很奇怪是不是,我当时也不懂,但就是觉得……我一定?要把这一瞬间记下来。你有过这种时候吗?”
南乙蹙了眉,眨了一下眼睛,艰涩地开?口:“有……”
我是用一个个穿透血肉的小孔记下来的。
明?明?迟之阳的脚步已经走远了,可秦一隅仍旧压着嗓音,这令他?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抖,他?越说,越是靠近,南乙被他?的气味包裹了。
“那……想一想你渴望记住的东西,一定?是你很珍惜的,不想忘记的,对吗?”秦一隅几乎在用气声对他?说话了。
在他?的一步步指引下,南乙点?了头。
“我现在就是这样。”秦一隅望着他?,眼中含着两簇柔软又炽热的火。
我就是这么喜欢你的眼睛。
南乙的瞳孔又变得润了,漉漉的,可眼神仍然是倔强的,填满了不示弱的对抗武装。
可在秦一隅眼里,这明?明?就是一个小孩子。
一种巨大的冲动推着他?的后?背,但他?却不知?道是想要他?做什么,是拥抱吗?
一向?叛逆的秦一隅头一次被欲望推着走,抱住了眼前的人。
这个拥抱完全是超出南乙预计的。
一向?对每一件事都有着偏执掌控欲的人,被牵住手?,被摁进一个拥抱中,却不觉得需要忍耐,相反,他?感觉很奇怪,心里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往外钻、向?外爬。
这和之前在深夜花园里的拥抱完全不同。
秦一隅的双臂扣得很紧,紧到骨头和骨头挤在一处,两颗心也快撞到一起。那只受过伤的左手?绕过他?的后?背,手?掌按在他?微突的颈骨,迫使南乙低下了头,鼻尖抵住他?的颈窝。
他?离那行属于他?的标记那么近,只需要稍稍侧头,鼻梁就会碰到。想到这,南乙浑身都开?始发烫,心砰砰直跳,皮肤之下有火焰在烧。
南乙快要喘不过气了。一个快要窒息的人是无法思考的,没有多余的氧气供给给大脑。理智被蒙蔽,他?被从胸口爬出来的那个无形的东西控,于是侧了侧头,鼻尖抵住了新一小块皮肤,混乱地蹭了蹭。
从字母E,到字母D。
对他?而言是极大的逾矩,对秦一隅呢?
南乙不知?道,或许他?发现不了吧。他?带着侥幸心理、自暴自弃地想。
可事实并非如?此,主动献出怀抱的人只会比他?更混乱,更心悸。
秦一隅完全不明?白自己在做什么,就是很想这样做。
但真的抱住,真的将这副躯体紧紧地搂在怀里,贪婪地嗅着他?身上的香气,感受到他?温热的鼻息萦绕着皮肤,他?才恍然发现,原来那个冲动不止是想拥抱。
他?竟然……很想亲吻这个人。
意识到这一点?的秦一隅,心猛地撞在胸口。他?自己都吓到了。
他?好像如?梦初醒,发现自己做了非常荒唐的举动,无论是这些脱口而出的话,还是他?的行为,都像是另一个人做的,他?的身体被控了。
可那个人是谁?还能是谁?
不就是藏得更深的他?自己吗?
狂悖的、乱序的、游戏人间、对万物充满好奇的。稳定?的、偏执的、轻易洞察一切的。两片聪明?的灵魂。叠在一处,生出欲望的火苗,都为此深深着迷,却都看不透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