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逼迫。何况与陛下的大功业相比,妾等人不过是蝼蚁而已。”
秦亮很快走到门口,打开了房门,冷风立刻就灌进了房间、更让人觉得僵手僵脚。秦亮随即返回几案附近,淡然说道:“有没有一种可能,人虽渺小如蝼蚁、但本身就是宇宙中仅有的功业?”
张氏衣着整齐之后,终于自己揩干了眼泪,忍不住悄悄抬头看秦亮踱步的样子,她想了片刻、一时不知却怎么应对才好。
不过张氏已不担心说错话了,哭了一场之后,她觉得好像整个人都轻松了一些,甚至刚见面时、那种拘谨緊张也淡了不少。她又瞅了一眼秦亮的脸,见他已是平静自然的样子,刚才那句奇论、难道是他本来就有的看法?
“呼……”秦亮缓缓呼出一口气,在上位的筵席上跪坐下来,说道,“对了,陆抗只要别抗了、不再抗晋,我不会杀他的,放心罢。我还没见过他、不过推测他是个识时务之人,应该不会再搞什么事。至于怎么用,确实还要看能否信任。信任有时候没法控制,与他本人的才能德行无关。我身边有些人是农夫出身,却能与我相互信任。”
张氏也渐渐冷静下来,缓缓顿首道:“妾谢陛下宽恕。”她顿了顿,回头看了一眼敞开的房门、又不动声色道,“妾不想陆幼节觉得没脸面,方才之事……”
“什么事?”秦亮面不改色道,“刚才一会工夫、我们只是说了几句话而已,不过说得也很清楚了。晋军伐吴、目的是吊民伐罪,若是按照陆抗的罪行标准直接灭族,吴国要杀的人实在太多,人都杀完了,难道要让匈奴羯族鲜卑等部众来填吗?张夫人安心回去罢。”
张氏想了想,便俯身在筵席上、行稽首再拜之礼,说道:“陛下万寿无疆,妾请告退。”
秦亮淡定地颔首,提起了砚台上的毛笔。张氏起身退走,走出房门后又转头看了一眼,正见秦亮也在目送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