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上伤停补时,他们也只剩下十五分钟,再耽误一会儿,就真的要回家了。

那边,格雷茨卡和费莱尼发生冲突,基米希这小暴脾气,第一时间从右边路冲到了始发地。

菲恩看了看,那边似乎也不需要他,也就没过去。

于是,他弯下腰,拍了拍罗伊斯的手臂。后者缓缓抬起头来,对上他的目光,可怜兮兮的,眼里明显有惶恐。

他不害怕对抗,他害怕受伤,更害怕因为受伤而错过重要的比赛。

菲恩又在他头上揉了一把,问道:“需要让队医来看看吗?”

罗伊斯点了点头。

裁判之前就注意到罗伊斯疑似受伤,已经让德国队的队医入场。

菲恩刚问完,队医就拎着箱子过来了。他从箱子里拿了一个水壶,一边喝一边看着队医给罗伊斯检查。

很快,克罗斯和穆勒也靠了过来,趁这个时候,赶紧补水。

菲恩看一眼大屏幕,时间已经过了80分钟,比分仍然是2比1,他们领先。

旁边有人碰了碰他的肩膀,克罗斯说道:“还有十分钟。”

胡梅尔斯接口道:“还有十分钟,我们就能晋级半决赛。”

菲恩收回目光,仰起脖子,灌了一大口水。

世界杯的赛场,哪怕只剩下最后一分钟,仍然有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

他们曾两次上演读秒绝杀,难保比利时不能。

况且,伤停补时绝不可能低于五分钟。

罗伊斯坐在地上,队医抬起他的腿做相对运动,他双手撑在后面,保持平衡。

“给我留点儿。”

菲恩喝完一瓶,又拿一瓶,本打算倒在头上降降温,听到罗伊斯的话,他又把手放了下来,轻轻一抛,丢到了罗伊斯怀里。

克罗斯晃了晃水壶,问他:“你还要吗?”

菲恩一低头,指了指自己头顶。

旁边,穆勒走过来,一把抽走了他手里的水壶。

“……”

经过队医的检查,罗伊斯只是硬伤,当时很疼,但没什么大问题,喷了些氯乙烷镇痛,还能继续比赛。

罗伊斯整理了一下球袜和护腿板,站起来,朝着菲恩招了招手。

菲恩以为他要和自己说比赛的事,低着头,把耳朵凑过去听他说话。

哪知道罗伊斯手腕反转,把水壶里剩下的水,全都滋在了他的头上。

转播镜头捕捉到这个画面,菲恩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甩了甩脑袋,金发上满是散落的小水滴,沿着清晰的下颌线,聚集到下巴。

他的球衣也湿了一大片,紧贴在皮肤上,勾勒出肌肉起伏的线条轮廓。

镜头在他身上停留了好几秒,这个画面看得人莫名咽了咽口水。

裁判最后各打五十大板,给了费莱尼和格雷茨卡一人一张黄牌。

基米希不服气,还想上前理论两句,被格雷茨卡一把拎走了。

裁判警告他:控制自己的情绪,否则也要给他黄牌警告,基米希这才半推半就,被格雷茨卡带走了。

比赛重新开始,第81分钟,阿扎尔禁区左侧做球,蒂勒曼斯距离球门10米左右射门,偏得有些离谱了,诺伊尔站在原地,甚至没有做扑救动作。

比赛第83分钟,克罗斯对阿扎尔犯规,也吃到黄牌。

第84分钟,勒夫再次用掉一个换人名额,这次换下穆勒,换上京多安。

勒夫的意图很明显――让京多安上去,在中场稳一下节奏,不要给比利时人轻易的攻到进攻三区,围着禁区一堆狂轰滥炸。

他只想稳稳地拿下这场比赛,不想节外生枝。

然而,这只是他一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