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曹家吗?可当年若不是曹腾帮忙隐瞒,她们三人都性命堪忧。

是她贵人的身份吗?可若是在寻常百姓家中,双生子能否顺利诞下不说,这世道寻常女子,又能有多少活路呢?

她想不明白,但是她心中隐约感到,她的两个孩子,或许能找到那个答案。

她牵起笑脸,弯下身子,对刘宏道:“孤是来告诉陛下一个好消息。”

皇帝身后的胡广连忙行礼:“太后。”

刘宏笑眯了眼睛,问道:“太后可是来告诉臣,陇县大捷的好消息。”

邓太后惊讶道:“哎呀,陛下怎么知道?”

刘宏得意于自己先收到消息,兴奋地说个不停:“太傅业已将此事告知吾!”

“凉州刺史私携家眷逃跑,刺史府长史率全城军民御敌,斩首俘获羌胡五千余众!”

少年皇帝话语间的喜怒哀乐非常明显,说到刺史逃跑的时候一脸忿忿然,说到战获敌众五千余时,又喜上眉梢。

邓太后笑道:“那陛下可要赏罚分明,有罪之臣不能轻饶,有功之臣也要重重行赏。”

刘宏猛点头,余光瞟了一眼太傅胡广,得到肯定的眼神后道:“为人君当赏罚分明,这是太傅教导我的。”

“既然是赏罚分明,那斩下敌首的段家女孙,也应当有赏才行。”邓太后道。

刘宏满脸疑惑:“斩下敌首......段家女孙?”

他看向胡广,见胡广也是一脸茫然。

“太后,此事为何太傅不曾听闻?”

邓太后故作疑惑:“不应该啊,坊间都传遍了,刺史府长史大意轻敌,导致陇县无兵孤悬,刺史临阵逃跑,置全城百姓于不顾,幸得段公女孙在陇县,此女擅弓,于万军之中之射敌首面门,陇县之危得解。”

“如今皇甫将军还在并州与羌胡万人大军交战,城中年轻的女郎们听了段女郎的事迹,都说想要从戎报国,就连我身边的小宫女们,都在议论此事呢。”

“都说,'愿作女郎从军征,不作儿郎欺军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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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宁被外面的声音吵得脑瓜子嗡嗡响,推开窗户大吼:“都给我安静点!”

窗户外,石桌边围着的人齐刷刷地看向她。

马腾作了个针线缝嘴的动作,武宽睁大眼睛,双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安定郡的管事孟舒和王虎在自己地盘上,也放开了许多,孟舒一掌拍在王虎脑门上,王虎用两手食指和拇指捏住了自己的嘴巴。

石桌边,贾诩和江芜对面而坐,正在掰腕子,平日里堪称风度翩翩的文和公子面容扭曲如真正的魔鬼,江芜还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但是从他额头上密密的汗珠就知道也不轻松。

嘭的一声,窗户*被猛地关上,马腾首先憋不住,用气声对贾诩说:“文和,加油啊!你手里握着的可是主公的脸面啊!”

贾诩从唇缝里泄出声音:“我知道!”

院子另一边,来自格物院武部和凉州田庄的部曲也围成一圈在较量,呐喊声和肌肉相搏的声音逐渐控制不住。

室内,段宁额头的青筋一跳跳,对着玉佩叹气道:“感觉全世界的鸭子都在我这院子里。”

曹班在玉佩那边笑道:“小江平时不喜欢交朋友的,看来他在你那边适应得还不错。”

段宁整个人倒着瘫在长榻上,头倒吊在榻边,血液逆流的感觉冲击着大脑,劫后余生的实感逐渐涌上心头。

隔着玉佩,她听见妹妹声音嗡嗡的:“ ......还好我当时没听你的。”

是啊,当初她对守住陇县没有把握,传信给妹妹让她撤离危险的三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