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提醒都毫无反应,只能做主先让宾客退避。
内室里的酒香还未散去,混合着血腥气和污秽的腥臊气息,简直令人作呕。
段宁没有耐心多待, 废物刺史指望不上,但是这个节骨眼儿也不能让他碍事儿。
“段女郎,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还请详说。”洪预神情凝重。
“敌人的先锋在阿阳县城外被我的人发现踪迹。”
洪预猛地睁大眼睛:“先锋已至阿阳县城?”
“是的,我当即传信庞长史,同时带着田庄部曲将敌人引至卧虎山峡谷,誓要将他们拦在汉阳郡界外。”
段宁看向案上的人头,冷冷道:“刺史府铁官张昌, 勾结羌胡,用低劣的箭头替换武器库的官造箭头,箭矢无法射穿敌甲,差点折我手下最得力的部曲。”
在听到武器库的箭矢被替换的时候, 刘恭突然整个人一个激灵,段宁眼睛一眯,见他好像才回过神一样, 支支吾吾道:“这......这,这可如何是好啊?”
说话间,这位刺史大人既不敢看案上的人头,也不敢抬头看段宁,两手搭在案边,面色苍白、满头是汗。
“使君!庞长史既然得到段女郎的消息, 为何不传信回来?”洪预急得跺脚,碍于上官面子,只能从旁提醒。
“哦!是!庞端人呢?”刘恭说到一半,脸色一变,“他也反了?”
洪预恨铁不成钢:“庞长史奉命守汉阳郡和安定郡的交界,羌胡先锋抵达阿阳县城已经有一日,那五千大军,有可能已经和庞长史的军队撞上了!”
像是为了印证洪从事的话一般,刺史府传报,长史庞端求见。
须发花白的庞端虽然年过半百,但依然器宇轩昂,从他残破的披风和带着血污与尘土的面容来看,必然是刚经历一场恶战。
庞端一入内室便双膝下跪,卸下官帽双手奉上:“下官疏忽!在乌枝县一带遭遇羌贼大军,七千步卒和二千骑兵,折损愈半,下官请戴罪立功,率城中青壮守城!”
短短一炷香的时间,从歌舞升平变成了兵临城下,刘恭已经没有思考的能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