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记得自己和公孙瓒第一次在老师住所见到曹班时的场景。

明明年龄相近,他面对曹班时,莫名总有一种面对长辈的感觉……

心里已经有了偏向的刘备,将他最后的顾虑平原国和长安的盟约一事,告诉了糜竺。

糜竺一脸“这怕什么”的表情,一手拉过衣袖,一手上指。

刘备跟着仰头,房梁间挂满蛛网,平原国相府缺少仆役,屋内许久没人打扫了。

“先生的意思是,我们的盟约就像蛛网一样,风吹就散?”

“哎”糜竺摇头,又往上指。

刘备面露疑惑。

糜竺压低了声音,小声道:“牝鸡司晨,所谓阴极生阳,盈极必衰,自古以来,女子当权,有几个能长久的?”

糜竺掰着指头,给刘备数:“统御并、凉的姑臧君,把持朝政的不其侯,书写《讨董卓檄》的蔡琰,还有那个徐州刺史游树,啧啧,使君您数数,您数数,这叫什么事呢?”

刘备沉默,第一次见曹班时,那种别扭的感觉再次浮现。

原来他不是不适应以长辈身份出现的同龄人,而是不适应以上位者身份出现的女人啊……

“使君可记得司徒王允?”

糜竺突然提起王允,刘备略有些诧异:“先生虽身在徐州,却对朝中变化格外清楚啊。”

王允曾经在洛阳,和曹班的长安二朝并立,最终曹班的军队攻入洛阳,王允带着幽州牧刘虞的儿子刘和自焚于崇德殿。

糜竺谦虚推辞,而后一脸神秘道:“据说,王允一死,洛阳的白昼顷刻变为黑夜,洛河水沸腾不息,阴火自北宫燃起,在洛阳烧了三天三夜,宫墙化为焦土,洛水都被蒸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