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公孙瓒早年起家时,不与官宦世族交好,而是与'卜数刘纬台'、'贩缯李移子'、'贾人乐何当'三人交好。”
“公孙瓒每每行军打仗,都是一人双骑甚至一人三骑,士兵杀敌有功,他就以良马赠与士兵,马匹珍贵,良马更是可遇不可求,他如此大方,据说,正是因为他的友人,'贾人乐何当',其实是冀州最大的马市主人!”
汉朝严禁私贩马匹,冀州经历张角的黄巾起义后,陷入战乱纷争,马匹需求陡增,公孙瓒手握马市,汉人谋士建议蹋顿,将马匹交给公孙瓒,承诺给他一部分回扣,请他在冀州的马市上将乌桓马出售,给乌桓换来粮食。
于是蹋顿派使者找到公孙瓒,没想到公孙瓒很爽快的答应了。
最开始的几次交易十分顺利,即使公孙瓒吃了足足四成的回扣,余下的粮食也顺利让他和族人们度过了上一个冬天。
但之后,公孙瓒要求的马匹数量越来越多,质量也越来越高,蹋顿为了拼凑马匹,在燕山山脉北部的各个乌桓部落间来回跑动,许诺了族人许多好处,好不容易才凑齐马,想着按照这次的数量算,一笔交易,就够族人吃到明年了。
可这一回,公孙瓒这边却迟迟没有传来消息。
眼见夏季就快过去,北风一吹,天气马上转凉,蹋顿只能亲自来一趟渔阳。
“不提还好,单于提起这事,我也是一肚子火啊!”
蹋顿一听公孙瓒叹气,心里当时就凉了半截。
“这事要怪啊,就要怪刘虞,不知单于是否听说,他要在冀州的邺城当皇帝这件事?”
冀州牧袁绍拥立幽州牧刘虞称帝这件事蹋顿听说了,可这汉朝的皇帝也是一天一换的,关他的马有什么事?
“他的仪仗队,需要征用黑马,全冀州的马市都被他的人扫了一遍,我的人都被他给杀了,这路子以后怕是走不通了啊!”
蹋顿大惊失色:“这?!怎能如此?!那我的马怎么办?”
公孙瓒摇头,但眉间没有多少忧愁的样子,显然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
蹋顿当场就急了,冲上前拽住公孙瓒的衣襟,刚要开口,就被公孙瓒抓住右臂,另一只手从下腹弯过,一使劲,整个人面朝地砸在了地上,牙齿也磕掉两枚,鲜血瞬间从蹋顿口腔流出。
蹋顿撑起双手,想要起身,公孙瓒一脚踩上他的后背,将他摁死在地上。
“单于听话才能是单于,不听话,丘力居的长子楼班也认得我,我要是找他,他必然会痛哭流涕地迎接我,单于说说,到那时,他会如何对待自己篡权的从兄呢?”
说完公孙瓒又在蹋顿的头上踩了一脚,将他本就受伤的面部磕在铺了碎石的地上,朝他啐了一口,扬长而去。
蹋顿趴在地上,好半天,将嘴里血沫咽进肚子。
汹涌翻腾的愤怒令他浑身控制不住地颤抖,眼前时而晃过公孙瓒张扬的脸,时而晃过饿死的尸骸,最终脑海里一片火光,火光中,是人痛苦的惨叫声,和惊恐的哭泣声。
而走出帐篷的公孙瓒,也在瞬间收了方才得意的表情,陪同在一旁的参军认为公孙瓒不应该这样激怒蹋顿,但是将军愤怒的当头,没人敢去触他霉头。
“刘虞、袁绍,这些人,等我拿下冀州的那一天,一个都不会放过!”公孙瓒怒道。
公孙瓒虽然没有对*蹋顿说实话,但他也没完全欺骗蹋顿,有蹋顿在,可以让他不用直接面对辽西的姑臧君军队,还能捞到丰厚的回扣,他没有涸泽而渔的必要。
事实上,这批战马没有被抢走,而是在顺利换得粮食后,才出了问题。
他的友人何当是冀州人,常年在幽冀两地行走,运粮运马都是靠他带路,公孙瓒给了何当幽州的通关文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