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又是往木案狠狠一砸。

张仲景手一抖,衣袖里的药包掉在地上,他心里咯噔一下,刚想开口求饶,头又被拽着,往案上砸了第三次,额头很快鼓起一个肿包。

“我再问最后一次。”

“她·在·哪·里。”

“女郎饶”张仲景话还没说完,劲风又起,曹班猛地一把将他拽起,张仲景这回是真的怕了,紧紧闭上了眼睛,大声道:“城西!城西!”

对方终于停了手,张仲景却因为过度惊恐,而喘不过气,但他不敢再耽误,女郎看他的眼神,就和看死物一般,他睁大了眼睛,一边喘气,一边急促道:“城西,酒肆旁的,客舍里。”

曹班立刻松了手,和对面的吕布使了个眼色,两人便离开了正堂。

张仲景手还被反绑着,整个人脱力向前栽倒下去,额头的细汉顺着下巴滴到地上。

“呼”他长长的松了口气,翻过身来,背后不知何时已经完全浸湿了,劫后余生,就连县尉的呜咽声听起来也格外可爱。

曹班令吕布留在县尉府,自己带着符柯和华佗,策马前往城西。

蓝田县只是一座市集都还未形成的小城,从县尉府到城西,不过一息时间,曹班却感觉自己仿佛走了两辈子那么久。

她叩响城西客舍的门,来应门的是一名小童,门一打开,草药的味道便扑面而来。

曹班紧紧攥着手里的玉佩,推门就闯,小童都没反应过来,三人便进了院子。

蹲在地上玩泥巴的阿织见小童追着三个来势汹汹的陌生人,就要往二壮的屋里去,二话不说将手里的泥巴球砸在了曹班的衣服上,曹班连停都没停,她身后的符柯一把环抱住冲过来的阿织,将女孩夹在自己胳膊下面。

推开屋子的门,阴凉的寒气从屋内流出来。

时隔一个月,曹班终于见到了姐姐。

炎炎夏日,屋外的空气闷热得令人心慌,屋内却很低,曹班越是靠近床榻,越是感到心慌,姐姐一头乌发竟然全白了,她颤抖着手,探了探姐姐的鼻息,随即眼眶一热。

姐姐,姐姐还活着。

泪水止不住地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