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就让和伯带你去金市吧,喜欢什么首饰,就买回来。”
曹嵩将木盒子交还给曹班:“这个你也留着,这确实是你的东西,父亲不会要。”他摸摸曹班的脑袋,“不然又要被我们文曲星下凡的阿瞳,安个盗贼罪名了。”
曹班小脸有些红,嗫嚅道:“那我不要和伯一起去。”
曹嵩笑道:“行,但是侍卫还是要带,我另外安排人。”
曹班没有在金市找到符柯,在曹氏粥棚里,她让侍女阿姜叫来前来领粥的,符柯的“手下”,几个五六岁大小,蓬头垢面,看不出性别的小孩。
曹班让阿姜给他们洗了手,又分给他们一人一只热饴饼,看着他们狼吞虎咽吃完。
小孩们七嘴八舌道:“符大人一早就去城外了。”
“她有留下什么话吗?”
一个小女孩吃饼比较慢,闻言赶紧将最后的饼全塞进嘴里,将手放在左胸,面朝曹班。
“符柯亦愿为主人赴死。”
第10章
“厕所政变”
夜晚,一个小巧灵活的身影,借钩锁攀上曹府墙垣。
身影落地时悄无声息,夜色下,如鬼魅一般穿过假山,避开巡夜仆从的视线,来到东院。
窗户合上时,守夜的仆役也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纯黑的身影立在床榻前,手臂绑着一段黑色的麻布,静静注视着踏上的人。
踏上的孩子生得朱润可爱,从颊边鼓囊的婴儿肥可以看出,她和这个时代大多数的孩子不同,得到了家人很好的喂养。
唯一令人遗憾的,是女孩右眼脸一道长长的暗色伤疤,像是白玉上的裂隙,将这具身体的光彩和未来掩盖了。
曹班睁开眼,见到床边安静站立了不知多久的符柯,慢慢撑起身。
“也不用每次都翻窗户吧,阿延会给你开门的。”
曹班接过符柯递过来的密信,符柯为她取来书架上的医书,并点亮铜台里的油灯,曹班打开医书对照上面的标识,确认密信的内容。
《素问》,这本唯一属于曹班的医书,如今成为她教导符柯以及符柯手下的孩子们,识字和传递讯息的工具。
这封信,是符柯训练的孩子从探丸郎处打探到的消息。
探丸是一个活动在洛阳城及其周边的刺客组织,组织成员自称探丸郎,每次行动时,小头目将任务捏成不同颜色的泥丸放入囊中,抽到不同颜色的泥丸,就刺杀或者袭击不同的目标。
加入探丸,需要递交投名状,上次针对曹府的绑架案,就是那个名为阿牛的流民的投名状。
探丸不接受没有成年的孩子,但是同样是以金市作为根据地,在这个洛阳城内人流最复杂密集的地带,不妨碍符柯她们进行一些适当的“渗透”,打听打听消息。
这也是符柯投靠曹班时递交的投名状。
曹班用朱笔圈出密信中明显错误的内容。
“背的还不熟。”床上的曹班表情严肃如一位批卷的老师。
“你也不能指望他们都有我这样的好记性。”符柯对手下总是很宽容。
“想做好特勤工作,毅力、体力、智力,缺一不可。”这是在和姐姐玉佩连麦后曹班想到的。
得知自己收了小弟,姐姐便怂恿曹班培养一套独立于曹府的班底。
“你的食物换不来他们永远的忠诚。”姐姐如此评价符樵的牺牲,很难想象玉佩那头四岁的女孩说出这话的样子。
“物质上的富足很难填满精神上的贪婪,这是人的本性。”
“你需要成为他们的道。”
曹班告诉姐姐,不要把上辈子揣摩人心的那一套又搬来这里。
但是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