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月黑风高夜,远处“呜呜”的也不知是风声还是哭声,他虽然已经带兵进皇宫了,但人生头一回,甚至可能是最后一回,他很紧张好吗!

“等来等去的,要是大将军那边有什么意外就麻烦了!”

袁术急得原地打转,鲍鸿却不依不饶:“西园八校尉,阉党只占一半,大将军能有什么意外?袁将军慎言!”

袁术才不管他:“要不我们进去,把里面的给”他坐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鲍鸿哪想到袁术这般胆大,下意识去看两个小黄门,见两人已经吓晕过去了,才回头瞪视袁术:“我们只是要立皇子合!不可做多余之事!”

袁术却道:“县官有二子,所以才有今天的纷争,若是只得一子,则朝廷内纷争休矣!”

“朝廷太平,则天下太平,这不是多余的事,这是为人臣子的本份!”

鲍鸿被袁术一通歪理说得一怔一怔,袁术乘机踩着地上的小黄门就想进殿,被鲍鸿一把拉住。

“啊啊你这厮,听不懂人言吗!?”袁术咬牙。

两人就这么在殿门外扭打了起来。

直到听见大殿后方,传来一声异响。

第110章

五岁的皇子刘辩, 已经和中常侍赵忠一起,在假山的洞穴里待了快一个时辰了。

天完全黑了下来,他们不敢点灯,假山靠近池塘,蚊虫多得能将人抬走,赵忠脱下自己的外衫,将刘辩整个罩住,只留一双眼睛露在外面。

“赵阿母,热。”灵帝患病后,神志几乎很少清醒, 张让一直侍奉在皇帝身边, 赵忠则在皇子宫殿内照顾刘辩, 刘辩对他的生母何贵人几乎没有印象,常常陪伴他的赵忠, 便是他的“阿母”。

“再忍一忍殿下,您也知道,今日外面到处都是坏人,我们就在这等着,奴婢陪着您。”

赵忠用尽量平和的语气安慰刘辩,内心却万分煎熬。

张让害我!

他宣读皇帝的遗言,却不提前通知他,不仅如此,他还支走了刘辩身边的宫人这些人基本都是赵忠的亲信,这都什么时候了,张让还防着他呢。

要不是他眼尖,在刘辩的宫殿外见到了袁术的军队,带着刘辩躲起来,眼下小命怕是都没了!

张让就这么有把握,能杀了宋奇?

赵忠进到殿内,四下呼唤都无人回应,找了半天,才找到独自一人玩墨汁的刘辩,带着他躲起来。

一大一小拥挤在潮湿昏暗的假山内,小的不知道发生了何事,只知道这日子一日比一日不安稳,大的不知道外面的事发展到什么地步,只知道今天自己小命休矣。

就在赵忠想着去找梯子,翻出宫墙的时候,旁边的宫墙,突然传来奇怪的声响。

刘辩立刻抱紧了赵忠,赵忠也很害怕,他往假山外面探了个头。

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

他不敢出去,刘辩抖得很厉害,努力忍着没有哭,赵忠把衣服往上拉,将他的眼睛也遮住,抱着他,尽量往阴影里蜷缩。

沙沙的声响,是脚步声……是躲在哪里的宫人吗,还是……

一双眼睛突然出现在洞口。

“呜”

! ! !

赵忠以为是刘辩的声音,忙去捂他的嘴,转头却见他已经拨下遮住面孔的衣衫,惊喜地看着外面。

月色下,两岁的皇子合衣衫不整地站在洞口,怀里抱着一只幼犬。

“阿,阿兄。”幼犬从皇子合的怀里跳了出来,尾巴拼命摇晃着,一摇一摆走向刘辩。

“将军!”刘辩抱起自己的小犬,这是从犬台宫抱来的新生小犬,他很喜欢,所以取名“将军”。

刘辩摸完小狗又去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