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还吓人。

诸葛亮小声道:“姨姨给的。”

诸葛瑾轻轻挪过弟弟的下巴,这才发现,弟弟的脸颊上,有被手指掐过的红痕。

诸葛瑾将柰果还给弟弟,冷冷道:“走之前,还回去。”

马车驶过长长的山隘,山林间的静谧和方才港口的喧嚣完全不同,诸葛瑾从前去洛阳的路上也经过了许多城池,大部分城市周边,高大的树木都被砍来盖房子或者烧柴,但是这里山林树木茂密,还能看到人为种植的痕迹。

诸葛瑾知道,能在灾年,维持刚刚港口所见的繁荣之景,这绝不是一个国相,靠着政务治理能够做到的。

在这一眼望不到边际的山林间,此地主人到底藏了多少兵力?

越是靠近城门,岗哨、塔台就越多,有些建在很远的山顶,诸葛瑾看不清,但是能见到暗红的五瓣花旗帜迎风飘扬。

带路的骑兵取下自己腰间的一块银色金属牌给城门的士兵查看,士兵接过金属牌,表情有些奇怪,似乎带着些许畏惧的意思,诸葛瑾注意到,金属牌背面是两柄利剑交错的图案,正面他看不到,但是城门的士兵记下了正面的内容,诸葛瑾猜测可能是骑兵的姓名。

随后诸葛瑾兄弟二人也被问了名姓和家世。

“能写字吗?”城门的士兵问。

诸葛瑾从来没想过,会有被城门卫问是否识字的一天,脸色有些不大好看地接过士兵手中的“笔”,不是他见过的毛笔,而是不足手掌长的木笔,最下方黑色的部分落在纸上可以着墨。

之前诸葛瑾观察了骑兵是怎样使用这种木笔的,有学有样做了,阿弟也坚持自己的写姓名,但是木笔不如毛笔好用,写下“诸葛亮”几个字歪歪扭扭的,他自己也显然不满意。

马车穿过城市,来到了府衙,和空空荡荡的泰山郡府不同,不其县府衙的院子不大,但是来往差役、宾客络绎不绝,有人抱着比他个头还高的一摞文书,从他身边走过,差点还被诸葛亮绊倒,幸好诸葛瑾扶住了,还有几个官员穿着的人,聚在一间屋子里,诸葛瑾听见,他们在争论什么“生员入学乱象”。

自己的家乡都要十室九空了,一山之隔的不其县却在为童子入蒙学的事而烦恼。

这小小即墨港,怎么能和世外之地一般?

骑兵将两人引到偏厅就离开了,不知等了多久,终于有人推开门,却不是曹使君,而是一个年轻的女郎。

“抱歉,主公刚刚返回不其,需要她定夺的公务文书实在太多,暂时脱不开身,不如让我带二位在城中转转,傍晚主公会在府衙设宴款待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