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一片寂静,宁咎不断完善手中的图纸,将三个凸透镜的大小,弧度,厚度,相互之间的距离都计算的十分精确之后,他才出了门。

暗玄和邹小虎都守在外面,宁咎交代出声:

“我要出去一下,任何人都不准放进去,包括殿下,一切都等我回来。”

邹小虎点头,暗玄也应了。

宁咎这才出了门,他需要找到工匠将三块儿凸透镜打磨出来,再找铁匠按着他画的图纸的比例将三块儿镜头连接在一起。

却不想他回来的时候,路过了大帐正要进去的时候,却听到了里面的一个将领的声音:

“殿下,现在宁公子根本不让我等见王爷,这不会有什么问题吧?刚才我的人看到宁公子出去了,要不要现在进去看看王爷?”

郑惆立刻接过了话来:

“是啊,殿下,我们去看一眼吧,万一宁公子瞒着我们对王爷做什么…”

李彦看着他越说越不像话,呵斥出声:

“放肆,他对王爷做什么?他为军中做的还不够多,你们都在想什么?”

郑惆却还是没有止息,继续开口:

“殿下,不是我担心,对面这一次怎么忽然就有了火药?那箭簇上虽然是写着青羊道人,但是青羊道人一直都被看守着,有没有可能是其他的人泄露了消息?”

郑惆越说越不像话,就连李寒都看不过去:

“郑惆你什么意思?你是不是想说是宁公子泄露了消息,现在还想对王爷不利?你自己营中的人有多少被宁公子救过你不记得了吗?这种话你也说得出来?”

李彦的眉心已经拧成了川字,这样的揣测在军中有害无益,他正要开口训斥的时候,大帐的帘子忽然被掀开。

门外站着的人赫然就是刚才他们讨论的主角,宁咎的脸上没有一点儿多余的表情,冷然地站在那里。

李彦都惊了一下,李寒更是差点儿从椅子上窜起来,他是这些人之中最早见过宁咎的人,他完全相信宁咎的为人。

若没有他,当初随州都不知道要多死多少的人,他现在甚至有拧死郑惆的冲动。

平日里宁咎其实和营中的将领来往并不密切,甚至都不如一些看守伤兵营的小兵来的熟悉,李彦也拧着眉扫了一眼郑惆,再看向宁咎的时候也有些头痛,这事儿怎么就这么巧啊?

“宁公子为军中做的大家有目共睹,郑惆下去领二十板子,降为千总,再有方才的言论者严惩不贷,军中不养造谣生事的人。”

军帐中没有一个人为郑惆求情,甚至有些年纪大的兵将,对于他针对宁咎的事儿心中也明白是怎么回事儿。

宁咎冷眼看着郑惆被拖出去,眉眼都没有动一下,他始终平静地站在大帐中,等到人被拖出去大帐重新合上之后他才缓缓开口:

“我再说一遍,阎云舟现在的情况不能见人,你们是阎云舟的部下不是我的,各位若是心有不满的,或者心生怀疑的,可以带兵去闯,tnt我就放在院子门口,无论是谁我都不会留情。”

宁咎这话可谓是半点儿情面都没有,平等地针对在场每一个人,tnt谁都知道是什么东西,当初宁咎就是用这东西守住了幽州,现在他是要用tnt守住阎云舟的院子?

李彦对人的情绪敏感,他觉得今天的宁咎,不,这几天的宁咎都有些不对,但是这件事儿确实是郑惆胡言在先:

“宁公子,阎哥的身体交给你,我是放心的,他伤重不能见客本也应当,军中再不会传出什么其他谣言来,你放心。”

光是宁咎救了洛月离一项,他就欠了这人天大的人情,谁知道军营中出了郑惆那等没脑子的,将事儿弄成了这样。

李寒是这些将领中和宁咎关系最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