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溪泛从脖子上摘下来一枚红绳系着的戒指,塞给她,说明年她们见面时再还给她。

她说「我等你」三个字的时候,圆圆的眼睛都在闪着熠熠明亮的光。

夏怀梦知道这枚戒指对周溪泛很重要,但她还是收下了。

她明知道她没办法归还,可她还是不想拒绝她。她总是觉得,留一点念想与希望,总比什么都不留的强。

她也忽然明白了为什么自己画不出这幅画了。因为这幅画里会有周溪泛。

或许她自己也觉得,这样做,她是要愧疚一辈子的。

“叮铃铃铃”

闹钟忽然响了。

夏怀梦从梦中醒来,还恍惚着,眼前还是那两张稚嫩的小女孩的脸。

手动了动,才意识到自己睡前攥着那枚黑玉戒指入睡的,手心里全是汗。

她从床上起来,走到窗前,拉开窗帘向外看。

山庄还是像以前一样,几乎没怎么变过,尤其是窗外的后花园。如果现在是春天,草长出来,那么就和十年前她离开的那天一模一样。

这些年她在国外发展得不错,攒了不少钱。就想有朝一日回来能挺直腰杆面对家里,也能对被抛下的夏星眠做出足够的弥补。

买回来后,她关停了这里之前的所有业务,只用来居住。

反正她也不会经营。

不知道夏星眠会不会经营?

她笑了一声,摇摇头。

直觉告诉她,夏星眠应该还是个只会弹钢琴的木头。她和小时候的区别,大概也就是从小木头长成了大木头。

夏怀梦缓了一会儿,走回沙发边坐下,拨通了老徐的电话。

还是清晨,老徐听起来都没睡醒:“夏小姐?”

夏怀梦:“抱歉,这么早打扰您。我只是想知道,昨天您去各大高校调查,有没有查出有关我妹妹的消息?”

“高校的学生档案都是保密的,暨宁有95所高校,平均一所大学就有2万学生,根本就是大海捞针。”

“那么……我上次说过的,周溪泛所在的大学,您调查过了么?”

“暨宁大学是吧。询问过了相关职员,说没有夏星眠这个人。”

“这样啊……”

夏怀梦沉沉地吐了口气,低声说:“实在不行,要不找个人跟着周溪泛……”

老徐打断她:“夏小姐,跟踪行为是侵权犯法的,我绝对不建议您这样铤而走险。”

“抱歉,是我慌不择路了。”

老徐又话锋一转。

“但有一个好消息,我们在一份高校联合排球赛的公告局部截图里找到了「夏星眠」这个名字,图没截到所属院校和具体场次,我们也不能确定这个夏星眠是不是您要找的夏星眠。您可以在比赛那天去看看。您应该还认得出她吧?”

“我……”

夏怀梦也不确定起来。毕竟已经过去10年了,21岁的夏星眠和11岁的夏星眠相似度有多高,她还真没把握。

不过她还是问老徐要了相关比赛的时间和地址。

这是目前唯一的线索,她肯定要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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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刮大风,天气很不好,排球队挪到了体育馆内训练。

周溪泛一眼就看出夏星眠没睡好。

要是在平常,在室外被风吹乱了头发,回到室内,夏星眠一定第一时间把它们梳整齐。

可现在她顶着被风吹乱的头发,站在那发呆。眼睛下面还有淡淡青色。

“你昨晚干嘛去了?”周溪泛递给她水。

夏星眠接过水,没喝,随手放到一边。

昨晚她凌晨四点才睡。三点之前,她在和陶野做成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