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野笑了一下,继续剪,“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很容易就把持不住了。”

夏星眠的脸涨红,磕巴着嗫嚅:“我、我没有。”

陶野笑意更深了些许,“就连这有色心没色胆的样子都没变。”

“我怎么没有色胆了?”

夏星眠试图辩解。

“我和姐姐的头几次明明都是我主动的,要不是我主动,后面恐怕都没有什么发展了……”

陶野的动作停顿了很短暂的一秒。

她低了低头,调整了一下握指甲刀的姿势。

“嗯,也对。”

夏星眠捕捉到了陶野的那一秒停顿,连忙歪过头,看陶野低垂的脸。

“我说错什么话了吗?”

“没有……”

陶野对视上夏星眠的目光。

“只是觉得,小满也一直都很勇敢。”

夏星眠听到勇敢这个词汇,抿住嘴唇,反而躲过了陶野的眼睛。

她从来都不觉得她的人生和勇敢有什么关系。

二十一岁之前,屈居人下。二十一岁那年,敏感懦弱。二十一岁之后,言不由己。

就算是到了现在,看似好像云开见月明了,可她还是藏着一些不敢面对的东西。

陶野打断了她的思绪:

“你在想什么?”

“在想……”

夏星眠沉吟半晌,开始胡扯。

“嗯……想明天见姐姐的父母该穿什么。”

陶野顺着她的话问:“你想穿什么呢?”

夏星眠也索性随着聊起这个话题:“我也不知道。不过,除了现在身上这身衣服,我好像也没有别的衣服可以选了。”

陶野:“你想换一身的话,我可以带你去现买。”

夏星眠:“这样的话……见长辈,是不是穿条素净的裙子比较好?”

陶野:“你现在的衣服也很素净啊。”

夏星眠:“感觉还是不够,长辈应该都更喜欢那种一看衣着就觉得这人很正经的女生吧?”

陶野轻笑。

“看来我剪的时间太长了,让某些人刚刚已经不正经的思想都变得正经起来了。”

夏星眠也跟着笑了笑,伸出头看自己的手。

“剪好了吗?”

陶野:“好了……”

陶野给她剪得很漂亮,顺着她原本指甲的轮廓,将指甲的长度收在离指尖肉稍短的位置,修得又圆又好看,还拿指甲刀带的小锉子磨得无比光滑。

夏星眠张开五指欣赏了一番。

她说:“姐姐剪得真好,这个长短弹钢琴也很合适。”

陶野细细扫去床沿上的碎屑,看夏星眠一副很满意的样子,便承诺她:“那你以后的指甲都由我来剪好了。”

夏星眠挺高兴地点头:“好……”

陶野站起身,说:“我先去洗澡,你下楼去买两瓶水回来。”

夏星眠:“买水?”

陶野:“过程中,难道不会口渴吗?”

夏星眠恍然大悟,马上站起来向门口走,慌忙中,差点忘了拿手机。

走出门时,她回头看了一眼。

陶野已经进了卫生间里透明玻璃隔出的浴室,卫生间的门没有关,浴室的推拉门也没有合拢。她看见陶野已经开始脱衣服。

薄薄的酒红色连衣裙被轻巧脱去,拎在那细白指间。

瘦薄瓷白的背,扇动着轮廓清晰的蝴蝶骨。

纤细柔软的腰肢,微微一弯,红裙便被放在了矮凳上。堆叠起来,仿佛一团蛰伏的火。

夏星眠深吸口气,拉上房门。

胸腔里的心脏扑通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