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上的同学第一次见他发怒,下意识噤声,一语不发。
气氛凝结了半晌,窗边一个穿风鹰校服的男生站出来,冲司空御笑了一下,“同学,挑战书下发,没有收回的先例……”
“那就开这个先例。”司空御冷冷地打断。
“……”另一个男生忽而敲了一下桌子,不知是对谁说话,“收回来就收回来吧,跟懦夫比较,也没什么意思,连挑战书都不敢接,还是学生会主席呢……”
“你特么不会说话”司空御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猛地踹翻桌子!“就别说!”
“拿别人珍视的东西当做赌注随便糟践,要脸不要!谁写的?给老子站出来!”
一张桌子翻倒,周围就像多米诺骨牌一下,哗啦啦倒下,其余学生鸟兽状哄散,风鹰学生纷纷站起,慌张地贴住墙面。
“谁写的,站出来!”
“我写的。”
景年洲从后门踱进来。
邵子濯表情一下就冷了。
景年洲顶着司空御致命的视线,从容不迫地走近,甚至能若无其事地扬起一个笑容,“同学,我只是听说迟鹭同学在数学上颇有造诣,想讨教一番而已,何必……”
“讨教是么?”司空御一把揪起他的衣领!直将景年洲揪得双脚离地。
“喜欢讨教?我来啊,换种赌注,赌个咱俩都重视的,赌命,怎么样,输了的从这楼跳下去,谁也别怂……”
教室闹哄哄的,迟鹭隔着好远就能听到动静。
他一脚迈入教室门,抬眸扫了一眼。
教室因为他的归来而产生了一刹那的冷寂。
很快,有个风鹰学生反应过来,指着司空御和景年洲,“快,迟主席,他要打人,我们不辞辛苦代表风鹰来贵校交流,这种野蛮暴力的”
迟鹭扫了他一眼。
那眼神冷淡漠然,不含什么威胁性,风鹰学生却觉得喉咙被封印般,硬是没敢说下去。
迟鹭走了两步,弯腰捡起了一团纸。
那是司空御刚刚撕掉的挑战书,撕得潦草,拼一拼还能看清内容。
司空御顾不上景年洲,甩手将他扔出去,冷着脸冲迟鹭道:“给我。”
“……”迟鹭不言不语,安静地将上面的内容扫了一遍。
司空御焦躁起来,“姓迟的,给我!”
迟鹭微微侧身,避开他过来抢的手。
“你耳朵聋了”
司空御咬牙,狠狠抓住了迟鹭的手腕,掰着他的手,想从掌心抠出那点皱巴巴的碎纸。
景年洲被人扶起来,呛咳不止,看起来颇为狼狈。
……兴许是怎么也没料到有人会当场动手。
迟鹭忽而侧目,说不清是什么意味地将那几个风鹰的学生端详一遍。
司空御压低声音,咬牙切齿,“我现在很生气,你不要唱反调”
迟鹭忽然上前一步。
司空御浑身僵住。
没人看到的地方,迟鹭的手搭在他脖侧,借着视角遮挡,隐晦地摩挲着某块皮肤。
……司空御记得,那里好像有一颗痣。
迟鹭的指腹不轻不重地在那里磨蹭。
一下又一下。
像在安慰。
众人看不到这些小动作,只看到迟鹭伸手搭了一下司空御的脖颈,后者便安静下来,仿佛灼烧的烈焰骤然遇了平湖,乖顺地被沉入湖底,寸寸熄灭。
迟鹭的动作,是在表达他心里有数,司空御很少能这么直白地解读出别人的肢体语言,这次却莫名懂了。
过了一会儿,他闷闷命令:“不许答应。”
迟鹭:“好。”
安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