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扭头往工厂走去,气势汹汹,“……出国前非要犯个贱……行,爸爸来了……”
远处停好车的邵子濯见他这样,二话不说从旁边抄了根铁棍,两人大步进厂,不期然在门口撞上刚从里面出来的慕容雯。
“咦?你们怎么也来了?”慕容雯满脸惊奇。
“你怎么在这?不对……你拿剪刀干嘛?”邵子濯问。
“我看到群里消息,过来帮忙的啊。”慕容雯低头摆弄了一下,给两人展示寒光凛凛的刀身,“我本来打算用这把剪刀阉了王星海,店家说这剪刀手指骨都能剪掉,剪命根子绰绰有余,刚刚试了一下,确实不错。”
两人:“……”
什么不错?剪什么了?
两人视线齐刷刷下移,看见剪刀上沾着黑色不明毛发,还有星星点点血迹。
那一刻,邵子濯连去牢里看望大小姐的路线都安排好了。
司空御下意识探头看了一眼,刚刚坐起身的几个黑衣保镖倏地躺了回去,肉眼可见的忌惮与恐惧。
“……”
司空御半天才道:“……你前段时间,是不是报了个散打班和跆拳道班来着?”
邵子濯也抻着脖子看了看,看见满地生死不知的黑衣人。
他缩回来,冷静道:“两个班都推给我一下谢谢。”
慕容雯:“推什么推,人都不是我撂倒的……”
这时迟鹭走过来,衬衫纽扣已经整整齐齐扣到最上一颗,黑发柔软温顺,看起来特无害。
他看向慕容雯,颔首道:“搞定了?”
邵子濯在他身上停留两秒,转过头对慕容雯肃然起敬,确信:“我懂,做好事不留名对吧?姐你太谦虚了。”
慕容雯:“???”
司空御余光瞥到迟鹭要往里走,伸手勾住他的衬衫后领,“进去干嘛?里面场面怪血腥的,给你吓得心脏病发作怎么办?”
这是迟鹭第二次从他口中听到“心脏病”。
刚欲开口,慕容雯诧异地打断了他,“你有心脏病?!”
迟鹭:“……”
不,我没有。
司空御:“行了别磨叽,王星海在哪?还有气没?没气赶紧打个电话送医院。”
慕容雯立刻被转移注意,“剪个头发为什么要送医院?”
工厂里,几人看着王星海东秃一块西秃一块的头顶,陷入沉思。
慕容雯抱着剪刀,还有点可惜,“我想剪光来着,他脑袋太嶙峋了,手感不好,好几次差点一哆嗦咔了他头盖骨,唉,要是能剪jj就好了……”
邵子濯一哽,开始痛苦面具。
大小姐偶尔确实直得好像没有脑子,但也不会把“铲除生殖器官”挂在嘴上。
“王星海又招你了?”
慕容雯慢半拍,“……嗯?没有啊。”
邵子濯笃定点头:“明白了,你爸因为他训斥你了。”
这次慕容雯没否认,只是没好气地撇撇嘴。
各家有各家的烦心事,司空御经常因为不懂父母的脑回路而恼火,慕容雯倒是家庭完整,可惜他爸是个不折不扣的商人,利益至上,亲缘淡薄。
若非知道她爸的尿性,王星海怎么敢置她的厌恶于不顾,口香糖一样巴巴地粘着?
说白了,王星海对她也没有几分真心,她喜不喜欢不重要,两家能顺利联姻才最重要。
迟鹭在一旁当背景板,默默听着。
听完后,他在地上装死装得兢兢业业的黑衣人身上梭巡一圈,找到某一个,正要提步过去。
“让你别看怎么不听?”司空御第一时间注意到他的动向,不耐烦地抓住他的手腕,“看我,别看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