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御已经被邵子濯的推测洗脑, 鼓励地拍拍他的肩膀, 示意他勇敢一点, 是男人就直接承认错误。

于是邵子濯和林辰, 在司空御和迟鹭的盯视下,以一种受审的姿态, 各自拉了一条椅子, 面对面坐下。

邵子濯正襟危坐, 坐立难安,频频抬眼求助司空御。

司空御给他闹不耐烦了,直接道:“他想问你,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屁股疼不疼,还有,他有弥补的机会没有?能不能翻篇,你俩还能不能继续当朋友?”

听完前半段,迟鹭眉尾情不自禁抽搐了一下。

林辰也微妙地沉默着。

他是很有亲和力的长相,猫唇天然上翘,没有表情也像笑,尤其一双笑起来会弯成月牙的眼睛,平素看着,很容易让人卸下心防,心生愉悦。

眼下他垂着头,脸上没有表情,衬得气氛更加凝重。

邵子濯紧张得快要窒息了。

“唔。”好半晌,林辰模糊道:“我不太疼……你呢?”

邵子濯瞪圆眼睛,“我怎么会疼”

司空御从后头推搡他,示意他别一直提,别总提醒林辰这段“耻辱”的历史。

于是邵子濯倏地噤了声。

“昨晚的事,你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林辰冷不丁问。

邵子濯大脑飞快运转,思忖着:这是什么意思?是怪我穿上裤子就忘事的意思吗?我该记得吗?可我真的不记得了啊。

邵子濯犹豫再三,还是说了实话,“我……喝了酒,记性不好……”

林辰微微点头,“哦。”

那可太好了,我还想怎么圆呢。

“一件小事,不用放在心上。”他起身拿了毛巾,擦拭微湿的头发,邵子濯凑上去,试图通过周到的伺候让林辰消气。林辰瞟他一眼,道:“不过我有个条件。”

邵子濯:“你说,十个八个我都答应你。”

林辰隐晦地瞥向两位围观群众。

迟鹭心领神会,拉住司空御的手腕,颔首道:“那我们先走了……”

司空御被他捏着手腕,霎时僵硬起来,想起些有的没的。

迟鹭像拉提线木偶一样把司空御带了出去。

甫出门,司空御便有点醒过神来,手腕在迟鹭手里轻微地挣动,不自在道:“还没听完呢,万一他们吵起来……”

迟鹭:“不会的。”

星期天的早晨,楼道寂静,说话还有些许回音。

迟鹭的声音三百六十度无死角萦绕耳畔,司空御耳根倏地着起火来,想起造孽的昨晚。

迟鹭当时就是用这样语气对他发号施令。

越想越尴尬,他表情一下坚定起来,用力地挣脱迟鹭的手,执拗道:“我得回去看看,万一他们吵架呢……”

他逃亡一样,匆匆折返。

临近门口,隐约的说话声传来。

“礼尚往来,你也给我睡一次……”

“可是……咱俩都是男的啊……”

“昨晚……我们也是……”

里间骤然寂静了会儿。

少顷,邵子濯铿锵有力地道:“行!我睡你一次,你也睡我一次,公平!但睡完之后,咱就不提这事,还是好朋友,行不行?”

司空御一个趔趄,额头磕到门槛上。

追上来的迟鹭一把拽起他的胳膊,把他脸扭过来,撩起刘海。

听到动静的邵子濯打开门。

“御崽,你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迟鹭正在查看他的额头,司空御挣脱不开,只能以一个奇怪的姿势扭过脑袋,用不敢置信且难以言喻的目光看向邵子濯。

邵子濯皱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