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爱情无法至上,大不过野心。

她们分手前最后一次见,是考试后一周。

细雨缠缠绵绵,棕榈树下,有人把孟姜叫出去。

回来的时候,孟姜捧一束花进了自习室。

齐思嘉坐在倒数第二排,掀开眼皮看一眼。

复又垂头继续写手上剧本,她那阵挺忙的,要赶在放暑假前,赶完手里剧本。

因为随着孟姜即将毕业,《花旦》以后无人能演。话剧社需要注入新的舞台剧支撑后续维系。

孟姜路过齐思嘉身边,对方也没有打招呼。

她好脾气坐在齐思嘉身后,笔直的细腿往齐思嘉椅子下伸。

两人腿都挺长,齐思嘉避开左边,右边又开始捣乱。

几次下来,忍无可忍,齐思嘉回头,长发甩在孟姜脸上,面色稍冷:“孟姜,不要打扰我构思。”

“昨晚你可不是这样说的。”孟姜扬眉,把头凑过去,声音放得很轻,细语呢喃:“晚上可以,白天不可以嘛。”

两人对视一眼,公共场合,孟姜毫不避讳。

长卷发大红唇,紧身吊带裙,将好身材一展无遗。下巴搁齐思嘉肩头。

距离太近,空气里似乎都染上对方似有若无的热度。

齐思嘉心口一跳,抽回视线,抿唇道:“你再这样,我走了。”

孟姜唇角笑容加深,她就喜欢惹齐思嘉,好叫那张清冷禁欲的脸上露出被她吸引得痴迷害羞的神色。

欣赏够了,才乖巧收回脚,拉拉齐思嘉手指,服软说:“还没看出来,我在哄你。不生气嘛,好不好?”

“我没有生气。”齐思嘉平静说:“无非……不舒服,你是有女朋友的人,收别人礼物或许”

“哦,还说不生气。”孟姜挑眉,她把那束鲜妍的花束搁齐思嘉桌上: “今天这个不能拒绝。”

齐思嘉嗯声:“好看?”

“因为刚才人家表白的是你,我虽然很不舒服,但我得问问你的意思,要不要亲自把这束花还回去。”

两人对视一眼。

反应过来,齐思嘉眼底浮了层笑意。

孟姜歪头想想:“小孩,要不我们公开吧。”

齐思嘉眉眼一动,嗯声:“好。”

是孟姜主动开口要公开,齐思嘉后来用生命去坚守。

结果一个月后相同的雨天。

齐思嘉在医院外头找一处安静角落位置,接到孟姜电话。

齐思嘉那个时候状态并不好,卫衣兜头帽盖住眼睛。

如纸片人一般靠在棕榈树下,勉力维持往日腔调:“我想见你。”

“我有话对你说……”

两人几乎同时开口。

过了片刻,齐思嘉深吸一口气,率先开口:“你先说。”

“嘉嘉,我家在北城。”

“嗯,挺远。”

“有些事,很想一通电话全部告诉你,可又三言两语说不清。”

“那你简单说说。”

“好。”孟姜说:“我的家庭是大家族,根深蒂固传宗接代的思想,无法改变。我以为避开就好,但事实是,出柜没有我想象那么容易。是我不好,食言了,再给我留出三五年时间成长行吗。”

齐思嘉静默良久问:“做不到为什么要提?”

孟姜没有解释,只说:“对不起。”

齐思嘉许久都没有再说话,没人知道那天剩余的时间,每一寸呼吸都是重的,直到手机自动关机。

*

付楚楚亲眼见过孟姜那晚一意孤行的等待,所以她根本不信齐思嘉片面之词。

张口欲回怼,两人视线在半空对上,灯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