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知道。”

许百联在那边听了笑,好像在忙什麽,过了一会声音才从话筒那边传过来,“对了,忘了跟你说,谢谢你这次的帮忙,你妹妹毕竟是女孩子,事到如今也应该是够了,李昱泊那边我会去说,我爸爸那边你也不用想多了,反正他也不可能喜欢我们在一起,这种事情逼不得的,你不用刻意去受他的为难。”

苏高阳知道这次他妹妹的最大後台倒台,他家族那边也因变动自顾不暇,他妹妹因这次的行动被人确实指证,几年牢狱之後余生还会受到监制的事情许兴邦好像并不满意,虽然对此他一句话也没透露出来,但在明面上,许兴邦拒绝了几次他那派释放出来的善意,并且很明显地与他们保持距离,很显然,他表达出了完全不喜苏高阳的意思出来。

许百联知道,所以才这麽明显地说了出来。

苏高阳一时之间找不到话来回答许百联的这句话,只是心里微有点不好受。

而更多的,有无力之感。

他宁肯让许兴邦开枪射他几枪,也不想要有关这种任何事都要许百联都去摆平的状态。

被人维护的感觉确实好,但过了,就显得他一点用也没有。

而且,许百联的维护并不是因爱他而生,不过是因他说过的那句要对他好的话。

要知道,许百联真的爱他不爱,他这个当事人再明白不过。

现在到了这种地步,苏高阳觉得要解决,要去中和的东西太多,但更致命的是,他没有那麽多的时间。

在近半个月的审查之後,苏高阳才给自己安排了一个星期的假期,他刚要走的时候,又接到一个消息,他在军队的最高长官逝世。

那是一个给予他多次实战机会,不著痕迹提拔过他,在最近这几次大事件中充当他背後石的长官,要说在军队里非得有个让苏高阳最尊重的人的话,那麽,那个人就是。

没有战争的这几十年里,那是唯一一个苏高阳觉得配得起英雄两字的将军。

长官在老年之後很少接见人,身後事只交给了一个人办,安葬之事是极快从简从速。

当天中午死去,隔天中午就要入葬。

苏高阳得到允许送葬的命令後,上了空军的飞机赶到了墓地。

送葬之人七八人,苏高阳做为官阶最小的那个站在最後面,看著那人的骨灰盒就那麽孤伶伶地进入墓地中,突然觉得无比怅然。

他只见当面见过这个长官两次,每见一次,苏高阳都坚定了不要坐上他那个位置的信念,无比知道自己决成不了那样的人。

权利和地位,永远都滋生不了幸福。

在这个国度里,想要挺直腰站得越高,代表著的就是必须舍弃得更多。

他宁肯卑劣点,也不想一个人站在黑暗里觑探这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