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高阳走了过去,没有握住他的手,只是把手搭在他的腰上,朝黝黑的中年男人伸出了另一只手。

“潘叔。”苏高阳礼貌地叫了一声人。

“苏高阳,叔你叫他苏高阳就是。”许百联笑著说著,身形动了动,让苏高阳搭著他的腰,自己的手也从背後伸了过去搭上了苏高阳的腰。

苏高阳心里动了动,眼睛更平静了些,看著中年男人笑得热情地跟他们说,“好,好,知道了,房子我看过了,打扫得很干净,你们先进去休息下,等会叫厨师过来帮你们做饭,酒跟水果都放好了,你进去看看,看还缺啥……”

“麻烦您了。”许百联微笑著。

“没有没有,进去吧,啊,我回酒店上班了,有什麽事打电话来,手机24小时开著,什麽时间打都没关系。”叫潘叔的中年男人看了看表,打了招呼就往旁边一辆小型的观光车走去。

到了车要开的时候还回头大声地叫著许百联有什麽事打电话给他,等到许百联再三确定知道了这才开走。

苏高阳拿著行李跟著许百联往里走,听著许百联简略地跟他讲了一下周围的环境。

其实在车上,苏高阳早就从电脑里调出这里的地图看了一遍,就连整个度假村的平面地图也了然於心了,只是听著许百联跟他说,心下莫名地觉得有种平实的舒坦。

他知道自己喜欢许百联已经喜欢到了一种病态的地步,他一直能清楚记得他跟这个人在一起的任何动作和语言,甚至於这个人所说的每句话,他都清晰记得。

有关於这个人的一切他都看在眼里,听在心里,然後在稍有闲暇的时候,慢慢地,带著一种残忍得能让心脏揪住罢停的情绪在脑海里回想著这个人每句话,每个说话的表情。

这麽好几年,在见不到人的时候,他都是这麽过的。

而情况总算变好了,他想至少在他想人想到心疼的时候,他能拥抱这个人了。

触摸这个人的皮肤,吻著他的嘴唇,嵌入他的身体,侵占这个人所有的一切,无论是嘴唇里的唾液还是那无拘无束的灵魂,这个人都会染上属於他的气息。

他总会是我的,在越来越长的时间後,当人看到他的时候,就会如同看到了我一样……他们都会知道,他是我的。

耐性总时在这时不再焦躁得无法忍受,忠实於自己的苏高阳不能否认,在今天中午回到家里见到这个人还在时,那种安定的情绪冲击著他的全身上下,让他的眼睛一秒都不能移开那个自在趴在沙发上的人。

“卧室是在二楼,这里是琴室……”许百联拉著苏高阳去了一楼左侧接近阳台的房间,推开门,是一间五十多坪米,有著落地窗,白纱,另外有个简单沙发外,只有一架钢琴的房间。

“这架钢琴是我妈妈的外婆留给她的……”许百联朝他眨了下眼,五官俊美且平和淡然的脸上有著淡淡笑意,“有时候要是重要的曲子感觉弹得不自信的时候就会来这里弹这架琴……”

说完他领著苏高阳继续往楼上走,边走边说,“这是我自己花钱买的第一幢房子,花了我近三年比赛演出的奖金和毕业第一年演出全部的钱……”

二楼的空间非常大,近百坪的地方没有分隔,整个的落地玻璃让此时的夕阳完全透了进来,把卧室与书房一体的房间染得有种能让人窒息的空旷美……

“怎麽样?”许百联看了看自己的房间,笑著回头问眼前英俊高大的男人。

“很漂亮。”苏高阳淡淡地说著,看向了被夕阳染成金黄色的大床。

“谢谢,”许百联耸了下肩,继续笑著说,“还好房子设计的钱是後来才付的,要不然我得在维也纳再吃几年方便面省钱……”

苏高阳看著他,鼻子里发出“嗯?”字的询问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