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辞秋目光清润:“好看。”

两人从容出了侯府,踏上马车,周身竟都是松快,仿佛去郊游踏青。

马车上,沈辞秋忍着疼,尽管手还有些颤,但依然给他俩倒了两杯茶,谢翎时不时咳嗽,但他就是不住嘴,要说话,好像除非嗓子全哑,否则要把一辈子的话说完。

沈辞秋大多时候跟从前一样静静听,偶尔回应,如往常别无二致。

这样的氛围对他们来说刚刚好。

谢翎端起茶盏润嗓子,眼睛总是不离开沈辞秋:“送行茶?”

沈辞秋手抖得厉害,毒发很疼,但他面上半点看不出痛苦:“嗯。”

“有酒就好了。”谢翎感慨,把茶喝得干干净净,他看得出沈辞秋也在忍耐难受,一如他浑身都疼扇子都握不住,却要笑,反正开心,有什么不能笑。

沈辞秋看着窗外景物飞逝而过:“有酒也不能喝……到了。”

马车停下。

这段路可真短,谢翎放下茶盏想,怎么一眨眼就到了。

他们二人都没什么力气,但谢翎率先下车,朝沈辞秋伸手。

沈辞秋停了停,才把自己的手放到他手心,被谢翎扶下来。

两人极为缓慢走到一片空地上,那里果然有一幅很大的阵法图案,因为斩了死囚已经沾过血,但血干涸得很快,已经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