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气回应。

暝崖叹气,压低了声音说:“我知道你是谁,你也知道我知道,先前掩饰是心照不宣,眼下你难受得厉害,何必逞强。”

孔清没吭声,窝回了榻上,干脆转过身闷着咳,这是无声的拒绝。

暝崖叹了口气,抬眼,就看到谢翎疾步到铜盆边,也拧了块帕子。

听到暝崖说这样能舒服点,谢翎立刻就有样学样,拿了剩下那块帕子,他回身后还顺手拉过一扇屏风,挡住暝崖视线,隔出了个里外间。

暝崖就捏着帕子坐在孔清旁边,也不知道自己这块帕子还用不用得出去。

沈辞秋在榻上已经烧得格外昏沉,哪怕他竭力想维持清醒,有那么一时片刻他依然坠入了浑浑噩噩的海里,浮浮沉沉,不知去处,也不知道谢翎摘下了他的面具。

面具一摘,露出沈辞秋泛着病中红晕的面颊和眼尾,美人病中也自有风姿,可谢翎不喜欢他难受的样子,只想让他好起来。

他拿着帕子也不知道直接搭在额头上,只不得章法地擦上去,学着沈辞秋给他擦去面上血迹的动作,一点点擦过他额头。

额上的冰凉让沈辞秋短暂回神,他微微睁眼,眸子里含着水雾,潋滟朦胧,只是一个抬眼的动作,就又让他头晕目眩,勉强拉回的神智再度模糊一片。

他看不清谢翎,只觉得赤金的身影在自己面前晃,靠得那样近,让他分不清自己在哪儿,忘记了今夕何夕。

沈辞秋嘴唇翕动,发出了什么声音,谢翎立刻凑上去,想要听清他说了什么,但沈辞秋呢喃的声音太低,第二遍时,谢翎才勉强听见了。

沈辞秋在唤着一个名字。

“谢翎……”

谢翎只觉得心口被猛地揪紧,又酸又涩,他脑海中所有的东西一震,震得他眩晕片刻,他晃着脑袋清醒时,手上的帕子从沈辞秋的额头擦到了唇角边。

先前小鸟啄漂亮美人的唇瓣,无知无觉,但此刻谢翎的手指却不知为何一缩,触电般似地移开了。

谢翎,我是谢翎……那你,是谁?

是漂亮美人,是宗主,但是,都还不对。

我应该知道的,我绝对知道的。

谢翎焦躁地在软榻上抓了抓,在沈辞秋迷迷糊糊伸手拽住他袖摆时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