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蕾的状态是上吊,但法医勘验后发现她脖子上的勒痕不符合上吊的特征,应是有人先把她勒死,再把她吊了起来。”贺亦巡看着手上的法医报告,注意力却在身旁的许培身上。
“但警方怎么就确认凶手是甄礼呢?”
杯中的奶茶已经见底,许培又“哐哐哐”吸了几下。
见他随手把套着外卖袋的奶茶杯放到茶几一角,贺亦巡立马拿了过来,准备扔到垃圾桶里。
“哎,你干嘛。”许培又把奶茶抢了回来,“我的豆腐还没吃呢。”
吸管不好吸豆腐,许培索性掀开封口纸,仰头把豆腐倒进了嘴里。
奈何杯子里残留了些奶茶,他这一倒,液体便顺着他的嘴角滑到了下巴上。
不修边幅。
贺亦巡皱眉。
他实在想不明白堂堂国立研究所的教授许培自称的,怎么会如此毛手毛脚。
看他把奶茶放在茶几边缘,他都怕他一个不小心把奶茶撞倒,弄脏他的地毯。
抽出一张纸巾,按在许培嘴角,贺亦巡忍着把许培拎去洗脸的冲动:“把嘴擦干净。”
不是他想帮许培擦嘴,是再不按住那滴奶茶,它就会流到许培的脖子上,弄脏他身上穿的短袖,而那是贺亦巡的衣服。
“谢谢。”许培并不知道自己被嫌弃了一番,从地毯上爬起来,“我去接杯水,这奶茶好腻。”
贺亦巡:……
那为什么还喝得津津有味。
叮咚,门铃声突然响起,是物业管家送上来了快递。
在玄关拆掉纸箱,整齐叠好放到门外,贺亦巡把箱子里的东西递到了许培手里:“拿去,你的睡衣。”
原本贺亦巡没打算给许培买睡衣,因为指不定哪天许培就离开了,买来也是浪费。
但鉴于许培总是光着腿在他家走来走去,他嫌许培不修边幅,便还是给他买了一套睡衣。
“何必呢。”许培在餐桌上放下水杯,拿起睡衣看了看,“我就穿你的衣服也行啊。”
“穿上试试。”贺亦巡说。
许培去了卧室的穿衣镜前,脱掉了身上宽松的短袖,就留了条白色内裤。他知道贺亦巡不会偷看他,倒也没什么避讳。
先套上睡裤,上半边是棕色,下半边是白色,有点奇怪的配色。再套上睡衣,前面是白色,后面是黑棕色,袖子是白色,兜帽上有两条长长的耳朵……
许培越看越觉得不对劲。
他嗖地看向客厅那边的贺亦巡:“我怎么感觉我是条狗?”
“大小合适吗。”贺亦巡没有抬头,专心地看着茶几上的档案。
“这是比格犬吧。”许培来到贺亦巡面前,抗议道,“我怎么就是比格犬了?”
“你不是吗?”贺亦巡终于看向了许培,上下打量了两眼,表情颇为满意,“看来大小合适。”
“我哪有拆家?”许教授不认,“我顶多就是经常弄脏你的衣服罢了。”
这几天,贺亦巡每天回家都是两眼一黑的状态。
跟许培说了家里的东西要摆放整齐,虽然许培也有认真收拾,就是基本达不到贺亦巡的标准。
懒得再说这些事,贺亦巡转移了话题:“甄礼之所以被认定为凶手,是见着警察,第一句话就是‘我的妻子被致进会的人杀死了’。但在后面的审讯中,根据他自己的叙述,他并没有去确认过司蕾的尸体,也说不清为什么一眼就知道司蕾已死。”
这就好比一行人进入房间,看到有人倒在血泊中,在谁都没确认该人是否死亡的情况下,有人第一时间上去哭丧,那这人多半就是凶手。
“因为先入为主吧?”许比格重新坐到地毯上,拿起一张骇人的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