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庆比了个九，又耸了耸肩，只看到是个客货九人车，里面载了多少人，他不确定。

钟业把从矮个子那里夺来的手枪上膛，递给天晶，“以防万一我们顾不过来，你可以防身。“

他低身行走到阿庆的对面，分站门两侧，各自警戒。

罗景的出血量极大，他们不能坐以待毙，要速战速决。

客货车开进二人视线范围内，还未熄火停下，钟业和阿庆砰砰砰击破车窗，几个反应迟钝的高大衰率先被打了靶。

对方显然有备而来，社团人士向来法典当十戒，怎么可能乖乖守交规，九人车挤一挤，叠一叠，二九一十八，湿湿水没问题。

车身加装了钢板，与9毫米子弹亲密接触，毫发无伤。反倒激得车内马仔肾上腺素飙升，一手一枪随意大幅度晃动枪身，弹壳像倾盆大雨飞溅，射中目标财源广进，不中也当强身健体，舒筋活络。

对方想以量取胜，钟业和阿庆携带的子弹数量有限，不能挥霍，他们只能趁车内人得意忘形露出头颅之际，精准射击。

正逢枪声的间隔拉长，钟业适时探出身，开了几枪，又迅速缩回，子弹金属碰撞充斥耳畔，他提高音量说：“你带他们从后面走，我头先看过，角落有块铁皮没焊实，你踢得开。”

阿庆在几秒内补充好弹夹，紧跟钟业节奏补枪的同时，他吼道：“你呢！？”

“我留下拖住他们，螺头快不行了！”

钟业一开始就看到黄飞，坐在车厢右侧尾部，靠窗的一排马仔替他吃下了不少子弹，好可惜。

钟业当时便明白这是为他量身定制的局，将他引到这个地方，荒无人烟，还能跳过事后处理过程，因为当即就会被鸟兽哄抢。

阿庆觉得钟业疯了，“你一个人留下送死吗！？”

“那我也不能让他给我垫尸底！他父母在等他回家。”钟业说，“他们注意力在我身上，不会去追，你们放心走！”

“走啊！”钟业喝令道，“FKINGMOVE”

阿庆忿忿咬紧牙关，把身上的三把手枪补满弹夹，全部放到地上踢给钟业，“唐楼见！”

他弯腰沿着铁皮墙小跑，子弹几次打在金属货架上溅出橘红火花，让他幸免于难。

罗景此时人事不省，阿庆踹开薄铁板，先背着罗景从半人高的洞口出去，回头看到天晶迟迟不动身，他很着急，催促的语气带着训斥，“阿晶！快点！螺头要没命了！”

之前为了不引起注意，他们的车停在了五公里外，而现在唯一的主路被黄飞堵住，必须绕过这片泥泞的稻田，阿庆背着重伤的罗景，不能跑太快，也不能跑太慢。

见天晶犹豫，他扯着她的衣角，粗暴地把她拽出来，“你想死一个还是死两个！再拖，大家都只有喂雀的份！”

“阿晶，螺头父母在等着他回家。”

一句话点醒天晶，她断然点头，扶稳罗景，加快脚步随阿庆离开。

钟业这边在以一敌几，他无法分心数清，不过孤身断后、拖延时间已是家常便饭，没有因为阿庆不在就打乱节奏，他一手干扰对方，一手瞄准击毙。

直到子弹清空，他把手中空枪插入后腰，捡起地上满弹手枪

此刻开始，总共三把，三十发子弹，他的全部胜算。

钟业扭头看了一眼洞口，估摸着阿庆他们已经跑远，对方人数也剩下个位数，前面的方法太耗费子弹，他决定转换策略。

他不再反击，而是贴着墙根躲到安置罗景的角落那边，静静等待。

果不其然，对方迟迟没听到来自钟业的反击，决定下车查看。

五个马仔围成一圈掩护着黄飞，还有阿希。

不知道他怎么倒戈到衡少手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