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你阿仔的满月酒,一生只有一次,作为阿爸却不在他身边,于情于理好像都说不过去。”
“哦,原来你这么善解人意,那我走了”
“不要嘛人家不舍得你。”
“我有一个办法,两全其美。”
“什么?”
“你也给我生一个,那我错过了这个仔的,还有下一个在等我,你说,我聪不聪明......”
一墙之隔,没吃饱的陈康鸣嘤嘤嘤地举起小手在空中乱挥,偶然碰到面无表情的季婷脸颊,被吸引注意力,安静了下来,粉嫩的手指探索着戳破泪珠。
季婷回过神来,轻轻捏住陈康鸣的手,低头看着他,嘴角缓缓勾起笑,哼着趣稚儿歌,瞳孔里却是不匹配的阴冷。
说来讽刺又好笑,从来任谁都让抱,不怕生的陈康鸣,人生第一次哭得耳根发红,竟然是在见到亲生父亲的时候。
陈晋荣想借着理由溜走,被陈广生的一个眼神瞪回去,尴尬且为难地拿起剪刀,在陈康鸣的头上剪下一簇胎毛。
可怜小小陈康鸣,被折腾着完成一连串仪式还不够,要充当展品一桌桌公开展示,满嘴烟熏酒气的男人,浑身浓重香气的女人,随意触摸他红扑扑的脸蛋。
陈广生携带一家感谢宾客光临,大家纷纷站起身举起酒杯,与陈爷隔空碰杯。张泽衡抿了一口酒,见季语只装装样子,一口没喝,便问:“不喜欢这款?”
季语先是疑惑地“嗯”了一声,看到在张泽衡指间摇晃的酒杯,反应过来他在说酒,就说道:“留着肚等阵食花胶海参,补肥多一圈,再让你阿妈高兴高兴。”
“要是肥的是她的孙,她会更高兴。”张泽衡凑近,伸手揉了揉季语下腹。
张泽衡边揉边按,季语担心他下手没轻没重,下意识向一侧避了避,在桌下压住了他的掌心,“别这样,不太舒服,而且有人会看到。”
“什么人?阿业吗?”张泽衡平添醋意,直接将季语连人带椅拉近,“怎么他一出现,你就变得不听我话。”
“边度有,”季语如今应对自如,忍着肚子被按的绞痛,手放在他大腿内侧,笑哄,“你不喜欢,我现在就回家,好吗?”
张泽衡的皱眉逐渐舒展,后知后觉季语叫了痛,解释道:“我问了做医生的朋友,他们说这样能缓解肚痛,可能力道掌握得还不太好。”
“我知道,你对我最好了。”
等桌上真的摆上了花胶煲鸡汤、鲍鱼烩秃参,季语却是闻都不敢闻,憋着呼吸跑开,张泽衡紧随其后,看到她冲进了洗手间,放心不下,留在回廊,在不远处的烟灰缸边,低头点了根烟。
“好久不见。”
不用转身,熟悉的声音和落地窗的倒影告诉他,身后的是季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