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霞不耐烦答应:“得啦,我要饿死了,阿妈。
兜了几条街,终于追到卖炒栗子烤番薯的推车,阿庆掏钱,“阿叔来磅栗子。”
大叔费力翻炒着,热气挡着他的脸,也隔绝声音,他喊道:“还没熟,五分钟!”
拿着热乎乎的栗子往回走,这条街的清晨全是起早的老人摆摊,卖着些二手物件,不图赚钱,为的是打发时间。阿庆被一枚女戒吸引,停下捏起,比了比尺寸。
摊主阿婆见阿庆有兴趣,以为他是嫌贵,说着:“后生仔,喜欢就拿去吧,不收你钱了,祝你成功。”
阿庆想起天霞要他掌握主动权,忽地开窍,来不及问阿婆几多钱,随意给了张大额纸币就往码头跑。
横冲直撞不看路,他与一对专注聊天的母子面对面碰撞,牛皮纸袋跌落地,几粒栗子相继滚远。
母亲连连道歉,帮阿庆捡着东西,男孩却不依不挠扯着她衣角,“刚才那个阿姨游水点解不穿泳衣?她不冷吗?”
阿庆捏起牛皮纸袋,隐约感到不安,抓住不明所以的男孩手臂,他问:“你在边度看到的?”
男孩在母亲阻止前脱口而出,“就在码头咯。”
阿庆抬头望,近在咫尺的码头,视线范围内,找不到天霞的踪影。
50剧痛
“阿霞!阿霞”阿庆紧握栏杆,上半身于围栏外倾向海面,无风无浪,见过多少悲恸离合,早已波澜不惊,任凭他竭力呼唤,破音嘶吼,这片海冷漠决绝,不予回应。终究是朝晖不忍,在水面漫洒光线,阿庆注意到漂浮的外套,毫不犹豫跃入水中。阿庆将天霞救起,平放在地上,拍打她苍白的脸,叫喊着她的名字。“阿霞,醒下,不要睡,求求你醒过来!”阿庆捏住她的鼻子,往她口中吹气,几次都无效,按压着她的胸口,急切地对围观的人呼喊,“call白车!call白车啊!”救护车不一会到达,争分夺秒送天霞去医院,阿庆坐在车一侧,看着医生对她进行急救,思绪纷乱,浑身被恐惧包裹,三番两次要上前都被医生制止。天霞出现轻咳,阿庆从医生之间的空隙瞥到她手指有细微的抽动,再不顾医生阻拦,冲到天霞身边,握起她的手,“阿霞,是我,我在这里!”天霞低声呻吟,突然吐出一小口水,意识仍然没有清醒,虚弱叫着:“......庆......”阿庆凑近,听到天霞断断续续说着:“我......爱......”天霞再次呼吸困难,失去意识。医生强硬地拉开阿庆,迅速展开抢救。阿庆捏着戒指放在唇前,大脑一片空白,不知该说什么话,用什么办法,才能让各路神明听到他唯一一次,也是最虔诚的祷告。他不自觉地说着“我爱你”,却只有口型,喉咙像卡了块大石,发不出声。车停下,后舱门打开,天霞被推进医院急救隔间,阿庆盯着他与她之间的绿帘,亡羊补牢地练习着,他的爱人最希望听到的那句话。绿帘拉开,阿庆穿过出来表示遗憾的医生们,颤颤巍巍走近天霞,掀开白布,戒指戴上她的无名指,尺寸正好,“老婆,老婆,我们要赶飞机的,不要赖床了......”他呆滞地摇晃床上一动不动的天霞,突然想到,着急地捏起座位的牛皮纸袋,回到床边,“你不是说想食栗子吗?你快起身食,冻了味道就不好了,你听到没有啊......”他似真能听到回应,“哦,你的指甲......怪我怪我,…
“阿霞!阿霞”
阿庆紧握栏杆,上半身于围栏外倾向海面,无风无浪,见过多少悲恸离合,早已波澜不惊,任凭他竭力呼唤,破音嘶吼,这片海冷漠决绝,不予回应。
终究是朝晖不忍,在水面漫洒光线,阿庆注意到漂浮的外套,毫不犹豫跃入水中。
阿庆将天霞救起,平放在地上,拍打她苍白的脸,叫喊着她的名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