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2 / 3)

夜雨 张泽衡陈广生 3850 字 1个月前

道的事比像大太二太的枕边人还多,“陈家别墅的火灾蔓延得太快,消防员赶到的时候整间屋有大半都塌了,所幸那天家门口有对男女闹交闹交:吵架,工人够八卦想着陈爷不在家纷纷出去围观,逃过一劫没有伤亡,就是房屋重建、计算损失那些手续繁琐,所以他留港替陈爷打点。”

电台新闻序曲夹杂电流声徐徐传出,接着是醇厚男声报道:“......赤柱卜公码头的工作人员于昨夜发现一男一女两具浮尸,警方调查显示,男子为外籍人士,今年三十九岁,女孩的具体年龄和籍贯尚未确认......”

“法医初步检查发现,两人身体上均有注射针孔,可能与药物过量有关。知情人士透露,前晚曾在码头附近目击到两人,行为异常,初步怀疑涉及诱拐未成年人......”

信号接收不良,时好时坏,季语把音量调大仍是模糊,右耳刚凑上喇叭口,声音突然激增,尖锐的信号干扰噪音,吓得周妈面容扭曲,季语却像是没事人。

外籍。罗伯特?未成年。阿珊?季语闪现荒诞念头,转眼又觉得天马行空,毫无根据。想想也不太可能,南辕北辙的二人要怎么相遇,相识,共同殒命。

周姨受不住,绕到另一侧直接将收音机按掉,世界恢复宁静,手指塞进耳朵口掏了掏,见季语不解,她也一样,“这么大声,你耳仔不痛吗?”

季语愣了一下,转头用左耳捕捉声音,周姨重复了一遍,她才摇头说:“很小声啊。”

她们眼神对视,似乎意识到什么,周姨在季语左耳拍掌,响亮的,到右耳,闷沉的。

这种情况急转直下,三天内,季语基本上只能依靠左耳听声,因为右耳难以听到细微声音,她也没办法判断声音从哪个方向来,身体的失控失调剥夺她寥寥无几的安全感,令她从本来松弛有度的那根弦紧绷易断。

期间季明鸿找张泽衡商量,误打误撞道出张泽衡心中所想,两代人年龄跨越的是死海裂谷般深、宽的鸿沟,松弛和紧致的皮肤底下却是同一副腐朽的骨头,内含雄性信息素构建出他们不可一世的英雄梦。

季语脾气再倔,不过是女人,肩不能挑担,手不能提篮,加上现在耳不能辩音,只等心里坚守多年的防线崩塌,张泽衡便可出场,他早更换策略,要先服输让季语放下戒心,再乘虚而入,递上香软热毛巾替她抚泪。

告诉她何必死撑,你以为外面鸟语花香,其实十号风球黑色暴雨都是男人在抗,别身在福中不知福,你不过是女人。

但季语是脱线风筝,无畏帆船,天生注定逆风而行穿梭于蓝天白云,扬帆起航开拓新大陆,绝不坐以待毙。

留学计划东窗事发,十有八九跟阿珊有关系,而背后的人,除了张泽衡还能有谁。

六三年十二月三十一日。

张泽衡请来眼鼻喉科圣手到季家,这位唐医生敲响季语房门前摸了摸口袋,口罩底下笑意盈然,未见病人就知今日他无能为力,只能讲一句“我尽力了”,衡少开的50万支票砸得他满头金星,晕陀陀断错症也很正常。

希波拉底誓言他背得滚瓜烂熟,衡少要他条条反着干,小病讲成绝症,药到病除说成药石无效。

新年新气象,季小姐怎么还不开门,快快趣趣做完这单,他就要飞到夏威夷晒太阳到脱皮,再到加拿大列治文置间大屋,索性开间烧腊铺,反正都是老本行,手起刀落童叟无欺。

十分钟,二十分钟。等到口袋支票被手指搓皱搓烂,等到衡少和季大状也没耐心,叫来管家拿来钥匙。

再过了五分钟,周姨又说钥匙找不到,张泽衡年轻气盛咣当一脚踹开门。

一眼看完的小房间玩不了捉迷藏,三人面面相觑,唐医生默默跟自己的沙滩阳光大屋做临终道别,季明鸿围着一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