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风度,谈伴侣触痛神经,所以一般来说,麻将是最流通的语言。
不过,身着典雅礼裙食对对糊,没有人肯开拓雅俗共赏的这一幕。
于是有位太太提议,让年轻人表演才艺,打发时间又能开展新话题。
季语上楼到房间取琴,压下门把手就觉得湿答答的,还没推开突然想起昨天给琴调音,摆在一楼练琴室里了。
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刺耳难听是练习乐器不可或缺的阶段,季明鸿对音乐一窍不通,也接受不了家中传出不和谐的噪音影响他休息,在一楼最偏的一角隔了个小房间,邻对洗衣房,两者噪音正好相互抵消。
拎着琴出来,对房洗衣机运作发出的轰隆隆中,隐约夹杂着苛责声。
“我叫你到厨房洗菜,你往楼上跑做什么?”
大概是佣人做错事挨说,想着客厅的男男女女翘首以盼,季语没多作停留,往客厅走去。
周姨端着叠好的毛巾走出洗衣房,神情暗淡,睨了低着头跟在她后面的阿珊,“把厨房切好的生果摆出去,记得擦干你双手,湿漉漉的好不卫生。”
才艺演出本来只在侧厅小范围进行,后来在客厅交际的季明鸿知道了,干脆移到客厅的三角钢琴旁,还将季卓万安排到压轴出场。
可惜季卓万浪费了老父亲的一番苦心,一首钢琴曲弹得颠三倒四,迂回曲折,反而是季语将协奏曲拉得娓娓动听。
宾客也苦,耳朵受完罪还要考验演技情商,曲不成调夸成天籁之音,感叹不愧受名师指导,追捧的话源源不绝,丰富过词典。
偏偏张嘉妍是个诚实的,轻轻说着:“五线谱都识不全,贝多芬返生都立刻吐血身亡。”
直到聚会渐入尾声,宾客纷纷离去,季明鸿的脸色都像吞了只苍蝇般难看,尤其不想见到二太,要不是她整日在他面前吹嘘季卓万的天赋异禀,勤学苦练,他也不会自损颜面,被人落下话柄。
二太则把一切怪到季语头上,天天在家据据据,害她卓万不能专心练琴。
没错没错,她儿子不会有错。淋雨了怪天,摔倒了怪地,吃饭噎到也要怪米饭长得太大粒。
季明鸿把张家和陈家人留下继续小聚。陈广生瞧着季婷的又大了一圈的肚子,笑道:“阿婷听话得来又争气,阿鸿,我要多谢你们两夫妻。”
“都是我老婆的功劳,”季明鸿的手搭在明显感到讶异的大太肩膀上,继而问道。“晋荣打算在纽约留几耐?”
陈广生吸了口烟斗,“下星期返了。”
相谈甚欢间,电话铃响起,周姨接完过来说,对方找陈爷。
没一会儿,陈广生的怒吼就从小厅传来,“你们有没有搞错!”
下一刻,大家见他气急败坏的身影出现,季明鸿问:“陈爷,发生什么事?”
陈广生叫佣人拿来他的外套,才说:“家中那班饭桶,煮饭也会搞到煤气泄漏,现在消防员在救火,不知烧成什么样,我先赶回去。”
张泽衡跟张展国对了个眼色,也说:“契爷,我同你一起去。”
季明鸿这一两个月忙着几桩大案子,好些日子没参加他们的饭局,听到这话眼眉一挑,显然他们两家关系亲密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