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1 / 2)

夜雨 张泽衡陈广生 2097 字 1个月前

季语的脚交迭着搭到床头木板。她要秋后算账,因此铐住钟业的手腕,仿佛是个绑匪,挟制着他的手,换来实话,“怎么我才哭了一次,你就讲我‘喊包’。”

这么快就受不了了,还给她取花名。

他还叫她妹妹,季语不服气地说:“况且我又不是细路仔。”

钟业挑眉问道:“你不是吗?”

“我当然不是”她严肃地做起科普,“我今年二十一岁,法律上十八岁成年,我做大人三年了。”

“understand?”她又化身英语老师,教起单词,“明白未?”

中学青春期,女同学们为消除脸上的暗疮使出浑身解数,喝苦茶,擦酒精,敷蛋清,而季语不劳而获的光滑皮肤,惹得她们好一顿羡慕嫉妒恨。

季语的双颊圆润饱满,加上继承生母细腻如白玛瑙的肌肤,自小被人低估年纪,她也习惯了,除了脸上柔软的肉会引起身边人的揉捏,有点烦以外,她没觉得有什么不好的,有时还会暗自骄傲。

然而,钟业这样说,她却没有生出自豪感,只在猜想,他对她的关怀照料,是不是仅限于年长者对年轻人的一种怜爱。

仅此而已。

钟业被逗笑,听教听话应道:“明白。”

季语无从体会他的笑容涵盖的意味,自判定为又在哄她,侧身把她劫持着的宽手禁锢在脸下,让它不得逃脱。

季语在等他给出令她满意的答复,但是,甚至连她都好迷茫,到底什么才是标准答案,能够让钟业赎回自己的手。

女人心,海底针,季语拿的是擀面杖,不止捞不起针,还将海水搅得更混。

“阿莹......”钟业打破了沉默,将她扶着坐起来,“我讲过的,你开心最重要,如果哭完觉得舒服,就不要忍着,多少次都可以,‘喊包’这个名很得意啊。”

言外之意,他不会不耐烦。

“我接下来要离港一段时间,”钟业的拇指掠过她的耳廓,像是要预告紧要的事,要她竖起耳朵听,“要照顾好自己,千祈不要再病,还有......”

季语打断他:“你要去边?”

钟业瞄到书桌上的台钟,似想到了什么,转向床头柜,伸手拿起一个棕瓶,才扭身对季语说道:“美国,陪你姐夫去,你想要什么手信吗?”

季语摇头,她现在不在乎那个,又问:“要去几耐,几时返?”

钟业上下摇了摇瓶身,“看你姐夫心情了,我想最短两个星期吧。”

她低头思忖,“这么久......”

钟业扭开瓶盖,飘来止咳药水的气味,“要饮十毫升。”

没等季语找借口,他先说道:“做了三年成年人,不会连两啖药都饮不落的。”

季语好无语,她搬起石头递给钟业,现在他来砸自己的脚。

没办法,总不能自打嘴巴,只得捏起鼻子,皱起眉头喝下。

城市尚未苏醒,太阳伸长脖子,拉着白云一同窥探人间。

季语推开窗,探出脑袋,仔细打量花园,确保楼下安全无人,才对钟业小声喃喃:“可以走了。”

本意不想赶他,但佣人们快要起床开工了。

季语退到一旁给钟业让道,倚在窗边的白墙,指甲似猫爪抓挠涤纶窗帘,忧虑重重地说道:“小心点。”她想起他说过有危险的事情要解决。

“我会的,”钟业笑了笑,从裤袋捏了五张“红杉鱼”,“面值太大的我怕你找不开,这里是五百,你先用着。”

季语愣住,不明所以瞧着他,“点解要比钱我?”

钟业反问:“你这个月零用钱不是用完了吗?”

这才想起她昨晚的随口而谈。她哪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