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迅速将方执亦抱进了车里,抬手触碰他的额头,烫的惊人。
白季赶忙发动车子,把人带回了自己的住所。
半夜被叫醒的家庭医生阮识早早等在门口。
待白季把怀中人放到床上的时候不禁挑了挑眉。
是个小美人啊。
他若有所思地瞥了眼神情紧张的白季,心下了然。
一通检查过后阮识得出了结论
这小美人是过度劳累加上发烧才晕倒的,打几针再休息几天就好了。
白季听完紧皱的眉头才稍稍放松了一些。
阮识又是一番操作,过了一会儿,抹了把额头上根本不存在的汗,双手叉腰,用下巴指了指方执亦旁边的吊瓶。
“针我给打上了,烫伤的地方我也给抹药了,你今晚就在这儿守着吧,怎么拔我就不用教你了吧。”
白季没分给他一个眼神,简短地回复了个“嗯”后就坐在床边守着人。
阮识也没在意白季的冷淡,甚至还弯下腰左看看白季右看看床上美人,嘴里不停发出啧啧啧的声音。
白季原本想忽视掉噪音的,反正不搭理那人那人没趣儿了自己就会走。
但是他怕打扰到方执亦。
所有良好教养与礼仪全都摒弃到一边,白季忍不住道:“这里没你事儿了,赶紧滚。”
阮识听不到一样,自顾自地说:“想不到一向洁身自好的白总也有一天会这么担心一个人啊,说说吧,他是谁啊,看样子你俩关系不一般呐。”
白季垂眼思索着该如何回答,没有说话,良久,听不出情绪地说:“故人。”
阮识啊了一声,不相信道:“故人?什么故人呀这么紧张人家?我看你对他明显感觉对别人不一样啊,你的感情史我可都知道,八年来身边都没人,现在突然冒出个故人,谁信!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个故人是你初恋呢。”
白季抬头静静与他对视。
阮识僵住,压低声音不可思议道:“不会真是那个什么方,方执亦吧?”
白季:“嗯。”
阮识嘴巴大张,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秘密一般:“你你你不会还喜欢他吧?你可别忘了那时候因为他你遭受过什么。”
白季平静道:“我没忘。”
阮识嗤笑一声:“那你现在是在干啥?助人为乐?英雄救美?我可不信嗷。”
白季按了按太阳穴,没接话。
阮识不放心地拍拍他的肩膀:“唉,我知道你其实还一直忘不了他,可如果他真的是骗子呢,这次你还要重蹈覆辙吗?”
他和白季是国外留学认识的,毕业后他就去给白季当了家庭医生,事少钱多,何乐而不为,所以两人对对方的事情基本都一清二楚,他可太知道当年方执亦的抛弃对白季的打击有多大。
白季好不容易就要走出来了。
而且,这个时候出现……
“行了。”白季打断他的想法。
“是我主动找他的。”
阮识瞪大了眼睛,恨铁不成钢。
这家伙平时聪明的脑子这会儿跑哪儿去了?
“随便你了,该提醒的我已经提醒过你了。”说罢,阮识摇摇头走了。
白季重新将视线移回方执亦脸上。
许久不见,瘦了好多,眼下泛着淡淡的黑眼圈,整个人无不彰显着憔悴。
怎么把自己搞成了这副样子。
白季眼中划过一抹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担忧与心疼。
整个房间里安静极了,只能听到两人的呼吸声。
面色苍白的方执亦睡的并不安稳,眉头紧紧皱在一起,额角也沁出细细密密的汗,嘴里似乎说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