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一个人做出反应,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她。天空中雷云隆隆作响,但最?终随着?她的脚尖触地而暂时停止了轰鸣。
林孖怔了一下,再回过神来?嬴寒山已经落在?他身边。
姨妈?他哽了一下:“你怎么过来?的……不是!你怎么过来?了?”
“你姨妈我是神仙,想过来?就过来?。”嬴寒山熟练地接了茬,向着?林孖歪头,“那你呢,你怎么不回去?”
从刚刚这群乡民被架出来?的一瞬间,白鳞军就停止了动作。
他们被凝固在?原地,任由其他撤退的船只逐渐和自?己拉开距离。嬴寒山突然收敛笑容,严肃地看向林孖。
“下令撤退就该撤退,你这是抗命。”
“是的。”林孖点了点头,然后补充道,“如?果我能活着?回去的话,姨妈,您可以在?校场外把我斩了。”
死孩子,我没有你这个外甥,气死你姨妈了。
她回过头来?,看向那挨挨挤挤的船,看向船上那个田姓的将领。
船头比她待的地方高了丈余,天空的雷云还没有散去,现在?离年末已经很近,她要是敢飞上去指不定会被雷劈下来?,就算劈不中她,误伤无辜的可能性?也很大。
嬴寒山用手比量一下,放弃了飞上去搞斩首的想法?。
她仰起脸,换上轻快些的表情开口:“阁下意欲何为?”
说?吧,别?藏着?掖着?了,你千里迢迢跑去白门绑架人家一个村子的人,也不急着?回来?为河口解围,现在?在?这里堵着?白鳞军究竟是为了什么?
田恬垂下眼睛,认真?地打?量着?嬴寒山。
“你不是白门人啊。”他说?。
“不是,我是他们的……”称呼在?她的舌尖上打?了一个转,嬴寒山一时竟然有些不知道在?这里该用哪个词。白鳞军们的目光集中在?她身上,他们安静、虔诚,坚信不疑地凝视着?她。
“我是他们的将领。”她说?,“嬴寒山。”
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又笑了。“你回去吧,”他说?,“这是我与他们之间的事。你们淡河晚点再来?领死,可以吗?”
哎?
在?这个瞬间嬴寒山意识到自?己之前做了一次严重的误判,她此前觉得这个男人是个无名小卒,甚至可能不懂水兵,从一开始她就轻视了他。
现在?看来?她错了,在?这三个人里,这个人才是最?危险的。
不行啊。嬴寒山后仰了一下:“他们还叫我一声姨妈呢。”
其余小舟已经快要退出弓箭的射程之外,一旦它们撤出这个距离,留在?原地的白鳞军就会成为孤军。嬴寒山用余光扫了一眼他们,又收回目光。
“人质在?你手里,”她说?,“我在?这里与你谈判,你究竟想怎样?”
田恬脸上的表情收起来?了一点,他似乎在?认真?思考,而在?他露出这个思考表情的同时,他抬起手来?。一瞬间张弓的士兵从人质的缝隙间露出来?,几十把弓拉满对?准下面的白鳞军。
林孖迅速冲上前,站在?嬴寒山面前,而田恬则扬起了眉毛,好像想到了某个主意。
“我并没有特别?的要求,”他说?道,“只要让他们把武器扔进水里,如?何?”
这几乎是在?明示,一旦他们把武器扔进水里,高处的箭雨就会在?顷刻间淹没他们。林孖看向站在?自?己身后的嬴寒山,嘴唇嗫嚅了一下。
你回去吧,姨妈。他说?。
嬴寒山没有动,那一对?虎一样金眸里有又沉又锐的冷光。她抬头望向那艘船,再一次用手指丈量它的高度。
而就在?这一瞬间,船上突然爆